皇醒了，再来同他说话。”

“好。”承熙很乖的应了一声，施礼之后，往偏殿去。

“等等，”圣上不知何时醒了，声音有些无力：“承熙来了？”

承熙听见父皇声音，惊喜而又心酸，快步过去，在他床前坐xia：“父皇醒了？”

“醒了，”圣上目光温和，看着小儿zi，dao：“你都过来了，父皇怎么舍得不醒？”

看向锦书，他轻轻dao：“忽然想吃你zuo的莲藕汤了。”

“那你们说话，”锦书dao：“我去给七郎zuo。”

圣上han笑diantou，目送她离去，方才去看承熙：“今天听不听话，有没有惹太傅生气？”

“没有，”承熙dao：“我最乖了，父皇不信，便问太傅们去。”

“好孩zi，”圣上握住他小手，顿了顿，方才dao：“若有一日，父皇不在了，你要照顾好母后，好好听话，不要惹她生气，知不知dao？”

承熙太小，见过的离别也太少，听父皇这样讲，yan泪便落xia来了：“我都听父皇的。”

“人生在世，没有能十全十mei的，天zi也不例外，”圣上舒一kou气，语气温缓，看着他dao：“你已经足够幸运，也足够叫人羡慕，日后行事，千万别钻niu角尖。”

承熙han泪diantou：“好。”

“记住，”圣上看着他，轻轻dao：“没有人对不住你，也没有人欠你什么……”

承熙一一diantou应了。

“好孩zi，”圣上坐起shen来，向他伸手：“叫父皇抱抱。”

天气渐冷，风也一日比一日刮的厉害，锦书的心也像是冷风中不安摇曳的烛火一般，稍有不慎，便有熄灭的可能。

晚间ru睡时，圣上轻轻咳了两声，锦书有dian忧心，还没说话，承熙便跑到外间去取了枇杷lou给父皇用，叫他压一压嗓zi。

圣上han笑接过，用了一kou，倒真的好了些。

一家三kou又像是承熙刚chu生时一样，凑到了一起，只是这一次，睡中间的是圣上，而且到了这时候，彼此都很难安心ru眠。

圣上轻轻舒一kou气，忽的低声gan慨：“真好。”

锦书问他：“怎么这样说？”

“没什么，”圣上dao：“就是忽然觉得，死而无憾。”

“父皇不要这样讲，”承熙闷声dao：“我听了……心里很难过。”

圣上却轻轻笑了：“人生在世，哪有不死的？”到底还是伸手去摸了摸小儿zi的tou。

“怜怜，”他dao：“再叫朕一声。”

锦书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却很轻柔：“七郎。”

“嗳，”圣上应了，又去拍一xia承熙：“你也叫一声？”

承熙带着哭腔，dao：“父皇。”

“好了，”圣上依次亲了亲两个人，dao：“睡吧。”

这大概是锦书与承熙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了。

翌日，其年十一月初四卯时二刻，山陵崩。

皇后命人通传长安，请宗亲并圣上此前所定顾命大臣rugong，共商后事。

何公历经三朝，这一回，却是第四朝了。

先去见过年幼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