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将说完，还不等两个人回话，却听外有脚步声近了。

殿炉已，酒后醺然，她有些闷，见场中兴致正，短时间不像是能结束的样，便借醒酒，暂且到了殿外去。

奇怪。

三皇的婚事定在了十月，贤妃心心念念的儿媳妇还没娶门，这又是宴，底皇便是有侧妃妾，也不能带过来，是以低一辈儿的人里，也就锦书自己是新妇。

“一时半会儿还成，”边人笑：“时间久了，会着凉的。”

锦书几年，也听人说过南苑梅花上佳，只是那里等闲人去不得，倒也不曾见，听那人这样讲，倒是起了几分兴致。

竟是宁海总。

那会儿贤妃差人去问时

上坐的都是圣上妃，饶是许多位分低微，却也有个庶母名，总得仔细应答，一来二去的，锦书也觉疲惫。

“――谁在那儿？”

“无妨，现走了，反倒扫别人兴致，我在这儿透透气就成。”

“殿被炉熏得太，反倒叫人不适，”锦书静坐一会儿，闷的那气才算松开：“不如在外风来的畅意。”

锦书原本是歪在椅上的，听外声音，心蓦然冒一个念来，一边以目示意人不要妄言，一边站起，整了衣裙去见驾。

“今年若是开了，去看看也无妨，”懒洋洋的撑着额，她轻轻笑：“尽暗香、疏影了平生，何其乐。”

另一个也：“婢去向贤妃娘娘告罪，早些返吧。”

锦书伸手一自己面颊，也觉泛，想是殿炭火旺，又饮了酒，方才如此：“我记得那边儿有个凉亭，过去歇歇便是。”

“嗳，”人先一步过去，掀开帘幕，：“这儿没人，您过来坐坐。”

“今年天来得早，秋天也来得早，一啄一饮，果真寻常。”锦书想起近来时节反复，如此叹。

锦书在心底摇，面上不动声的过去问安后，便往自己席位上坐了。

“冷也有冷的好，”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南苑的梅花最好，可惜去岁开的不甚好，别人都说是冬天不够冷的缘故……”

“您还好吗？”边的人面担忧：“脸似是有些……”

是先皇太后的忌辰，总不能花枝招展，她也没加罗翠，吩咐人取了素净衣裙，发髻上只缀青玉，对镜觉得无碍，便带着人过去了。

贤妃是后之首，本该自持份，最后过去的，只是三皇势力日盛，连带着叫她瞧见了封后的希望，加之圣上吩咐她主理此事，便早早到了明光殿，女主人似的同来客寒暄。

果然是圣上来了。

锦书隐约有些诧异，正待吩咐人去看看，来人却先一步开了。

说是宴，其实也没多大意思，不过是隔着一层面与人心，推杯换盏时信说几句罢了。

诸人原本还是在等圣驾至的，只是元殿那里送来消息，说圣上事忙，叫他们自便，贤妃这才略有失落的示意他们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