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立刻回了去看林间飞的雀妖，“你想什么？”

抚音怔愣着看着对面熟悉的两张脸，脑中被尘封许多年的记忆渐渐回转，她想起她找了那么多年的郎就是对面那人的模样，那人姓金，名岁迁，字瀚文，喜听她的鸣叫，喜抚着她的，约她去崖看云海日。

归悟也看着抚音，他想起那天杏珂浑染遍了鲜血，他抱着化回原形的雀回了他们一同居住的小屋，窗外了整夜的雨，他唤了杏珂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雨声吞没了他的呼唤，他跑到崖上去等日，淋了许久的雨。

自此，两人结了怨，霖止为天上仙君，对凡间尚未成仙的修行人士丝毫不记挂在心上。后金岁迁了仙界，得名归悟，再见面已是多年以后，霖止全然不记得那位猩红着哭着求自己不要落剑的凡间修者就是屡次为难于他的归悟仙君，归悟却是时时刻刻都恨霖止了骨。

那之后，雀妖伤势渐好，金岁迁了仙界，频繁带仙界滋补之凡给雀妖疗伤，雀妖逐渐又能言语，化形，除却再无法修炼当初的法力外，她与从前和金岁迁在一起时一模一样。

她全然不知，她的金岁迁成了仙君归悟，边有了另一只也唤作杏珂的雀妖。

彼时的雀妖杏珂乃是鹿吴山大妖蛊雕麾的一员大将。霖止前去剿灭蛊雕，中途与杏珂一战，就要一剑斩杀雀妖之时被金岁迁拦，金岁迁万般劝解，奈何霖止还是在他面前一剑收割了杏珂的命。



归悟与霖止结仇，可往回追溯到归悟将要羽化登仙前，归悟还在人间修炼的时候。那时的归悟叫金岁迁，边同样陪了一只雀妖，名唤杏珂。

说罢，他朝那化回原形的女走了过去，将人揽怀中，如今的魏锦临生死早是他一抬手的事，他却好似防着魏锦临似的，一丝也不想让杏珂与魏锦临靠近。

杏珂原是想转世为人与金岁迁厮守，不想此后她在尘世中飘轮回上千年，再未遇见她要寻的金岁迁。

他回到小屋时看到了伏在桌上又有了呼的雀，他以为杏珂逃过一劫，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

被他抱在怀中的杏珂开心的在归悟怀中蹭了蹭，一角脸来，朝魏锦临笑了笑，偷偷招了招手。

魏锦临回以一笑，淡淡：“在我死前，有些陈年往事，需要让归悟仙君与杏珂姑娘知晓罢了。”

霖止不记得金岁迁，不记得归悟，却记得雀妖杏珂，他那时除妖归去，与一双剑灵闲聊时，剑灵提起这只雀妖上妖气颇纯，毫无血腥之气，想必极少杀生，只可惜了蛊雕座，不得不听命从事，否则沉心修炼，想必将来定然会羽化登仙。

朝棠与挽卿的慨叹之词说了许久，霖止听心里，用法宝重聚了杏珂魂魄，杏珂却想再轮回生为人，不愿再妖怪，霖止便给了她一滴血，每逢阴年阴月阴时，杏珂就可再轮回转世为人。

抚音走到魏锦临后时，归悟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脸刹那间苍白如雪。

他话说得毫不在意，杏珂却吓了一，挣扎着想从归悟怀里脱，归悟将她抱紧了，正要哄她，便见不远的树丛间缓缓走一人，那人手里拿了束野花，眶通红，分明是一副陌生的样貌，却叫归悟觉得万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