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微诧异的问：“江烟？哪个江烟？”

香凝着对方云微：“回表姑娘，这些月饼，怕是江烟亲手的，她一向心思灵巧，时常画些致的花样，婢见所未见，鲜活灵，和真花没什么差别，光是看着，就仿佛能闻见花香似的。”

包袱里不只有盒，还有几双袜和一只荷包，方云微特意把那荷包也拈来，来回看了一回，啧啧叹：“这也是红绡的吧？不怪都夸她手巧，瞧这活计可真鲜亮，便是府里几十年的绣娘都未必及得上她。”

孟逊盯着香凝取来的红漆描金攒盒，知这就是颂歌所说曲江烟送来的“节礼”，把香凝吃了的心事都有了。特么的就晚嘱咐了这么一会儿，她这浅的贱蹄就迫不及待的拿来献殷勤，真是欠收拾。这是她的东西么？她有什么资格代自己决定？别说只是方云微，就是送给老太太、太太，也得经过他同意才成。

孟逊总不能为几块月饼就当着方云微的面发作香凝，只咬着牙笑：“什么巧心思？再说这些琐碎小事，我哪里知。”

方家和孟家有意联姻，怎耐孟逊浪野，孟家也不敢咬死，生怕耽误了方云微，回结亲不成反结怨，是以方云微对孟逊后院里的事知之不详。

只是瞧着月饼小巧致……”

她在向自己投诚是不假，可她借刀杀人的心思也够直白的了，自己还不是表哥名正言顺的妻呢，他边有多少女人，又格外着谁呢，她得傻了疯了才会这个时候拿他边的女人开刀。

这也就是红绡不在，不然拿她和个绣娘相提并论，她早燃了爆竹，和方云微吵嚷起来了。

孟逊原本就不耐烦听女人聊天，除了胭脂、粉、布料，全是鸡蒜的小事，尤其香凝不经他首肯，擅自主把曲江烟的节礼拿来谄媚方云微，孟逊就更生气，他听着香凝当着方云微的面踩踏曲江烟就更是恼怒，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去。

她固然对这个叫红绡的起了警戒之心，也有意把她去，但绝对不是现在，更让方云微不能忍的是香凝拿她当了一把快刀。

就凭香凝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鬟也？方云微心里冷笑，面上虽未作，对香凝却已经十分不喜。因此方云微并不接话，只来来回回的夸曲江烟的活计鲜亮。

她瞅着孟逊脸变黑，要说的话立刻咽了回去。知要糟，可事到了这个地步，不冒险哪有活路？

方云微秀眉微耸，立即就领会了香凝的用意。

这是说她仗着孟逊的便生了骄纵、贵之心了呢。

方云微恍然大悟：“哦，是红绡，几时她改名叫江烟了？这名字倒是听着怪……呵呵，雅致的。”她伸手打开盒，看了一回月饼，话里的酸涩连香凝都听来了：“瞧着就好看，闻着也香，定然十分味。咦，这是……”

香凝不敢答，偷看孟逊，见他一副无可奈何又满是不耐的神，便咬唇低声：“就是从前的红绡。”

第47章祸起

香凝陪笑：“谁说不是，这是爷的贴什，婢实在不过来，这才千求万央了红绡，不然她怎么肯动手呢。”

方云微却面欣喜和惊讶之，赞叹：“呀，这是新的月饼么？这花纹都好奇特，我瞧着竟是四季时令鲜花的模，表哥，府上的厨娘几时有这样巧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