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眨了眨睛，忽然想起了理台槽里那半块皂――它们应当曾经是一的，如今一个负责洗碗，一个负责洗澡。

男孩本来就有几分不自在，此时听见傅雨城的笑声，更加手足无措了。他手心意识地拽着T恤衣角，小脸绷得紧紧的。

傅雨城眯着睛，借助工作台窗透来的日光，把男孩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他拿起破碗里的半块皂，小心翼翼地沾了，在手心里慢慢打着旋。不多时，大团泡沫便溢了掌心，男孩就着这泡沫，开始认认真真地搓发。

见男孩抿着嘴，似乎不太兴的样，傅雨城勉忍住了笑，冲他招了招手：“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他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的灰旧T恤，面则穿了一条深蓝的运动。这些都是傅雨城的旧衣，但也算净，倒没什么不妥。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嘴唇：“

……

显然，傅雨城这人洗洗澡洗衣服，都由这半块皂搞定。

只巴掌大小的黄塑料鸭，造型十分可笑。鸭旁边是一只豁了的瓷破碗，勉充当了皂盒，放着半块泛白的皂――最普通的那种半透明黄皂，没有一香味。

见他那副别扭样，傅雨城又想笑了。

这小鬼显然将自己彻彻底底地清洗了一遍，脖都得发红了。大约因为浴室里气熏腾，他的耳朵面颊都泛起了一层粉嘟嘟的颜，看起来不再冷漠，倒像只懵懵懂懂的小白兔。

话音未落，傅雨城便微微一愣，而后“噗”一声笑了来。

男孩微微侧过，盯着窗外安静燃烧的血夕阳：“我跟你说过的，以前那些人，他们都我叫二十九号。”

傅雨城斜倚在沙发边的工作台上，一手端着杯咖啡，另一只手轻轻敲击着窗玻璃，试图逗一只趴在玻璃外面的小蜥蜴。

他摸到后颈上的一块印记，不由得微微一顿，而后使劲地了，似乎想将那印记洗去。

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回过：“终于洗完了？这也太久了……你这小鬼，其实是个小姑娘吧？”

男孩自然不知傅雨城的邪恶念，他低盯着自己挽了好几层的脚，神颇有几分别扭。

男孩光着一双脚，站在浴室门前的地板上，湿的短发乱七八糟地翘着。

男孩犹豫了一，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哦，我记得。”傅雨城撇了撇嘴，“不过，这个就算了吧，觉跟犯人叫号似的，不好听。”

他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说起来……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鬼吧？”

他怕伤了这小鬼幼稚的自尊心，只得勉忍了笑，狠狠了一把男孩的发――湿清的手让他心十分舒畅：“小鬼，别着急。你以后还会长的，我保证。”

过了快一个小时，“吱呀――”一声，浴室门终于打开了。

只是男孩量尚未长足，而傅雨城型挑，他如今个只到傅雨城肩，自然长了老大一截，不得不把脚挽了好几，看起来十分稽。

傅雨城暗暗嘀咕，这小鬼要是落到喜吃人肉的沙盗手里，倒是一好菜。清炖小白兔什么的，保肉质鲜，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