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维叶走上前，却听一声低唤从对面传来，“凡。”

宁凡轻轻，略带几分羞涩，靠在他怀中，“谢谢你。”

深夜，仍旧无法睡的龚维叶从床上爬起来，想到厨房找杯喝。

晚风轻扯女孩裙摆，招摇在朦胧月光。

“好了，快吃吧，饭都要凉了。”宁婶声招呼，龚维雪也在一旁大声附和，“就是嘛，你们不要吃我可要好好大吃一顿呢，学校堂的饭真是难吃死了，要是能把婶给接去给我饭就好了，我好想念婶的手艺呢！”

“甜嘴……”

沐豫谦拿了件披风，搭在宁凡肩上，温柔地拢过她肩，“这么晚还来，睡不着吗？”

院中月季静静开放，撑开层层花，馨香。

这就是他用尽一切守住的朴实的幸福。有宁叔、宁婶、维雪、凡的一家人，是他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财富。

“谢什么？”

凝重起来，压抑、沉重的气氛搞得他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喃喃地说：“我有讲错什么吗？”

家人，家人，现在这种幸福他已经很满足了，还能再奢求什么。

“小丫，这几天还没把你喂够呢！”

不是因为，只是怕再伤了宁叔、宁婶和我，你选择嫁给一个你还没有上的人，凡，我该对你说些什么。

“没关系。凡，我你。”

过尖、过咙，徘徊一圈留在胃里的烈酒给龚维叶的脸颊上了层淡淡的酡红，他享受这种微辣的痛，正如他享受着自己送给自己的惩罚。

“谢谢你肯上我，谢谢你肯接受我，谢谢你不在乎我的任、我的脾气，义无返顾的要和我在一起。”

“你还说呢，我追你追得都快黄河以表决心了。长这么大，我还是一次碰这么大的钉，结果却一不小心就陷去了。凡，我知，即使你现在接受了我，也并不代表你就上我。可是，我希望你给自己一个机会，忘了所有不愉快的事，让你受伤的事，让我用一生来护你、珍惜你。凡，我会让你永远快乐。”

我忘了从前的你有多善良，我忘了你永远都有一颗晶般透明、清澈的心，对不起……

拧亮床前台灯，他呆呆坐在书桌边，双手撑住沉重的颅，任思绪如蚕茧爬满大脑，纠缠成一团。

凡，对不起……

“嗯，豫谦，给我时间，我一定、一定会让自己上你，对不起。”

皎洁的月光印照圣洁的浅吻，龚维叶悄悄退回自己的房间。

抱歉，我自私得无药可救了，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你，已经到了极限

他该给自己一些惩罚的，这样，他的心会好受些。

人真是贪心的动啊，为何还是有总也淡不去的心痛，为着一段无法挽回的过去。还是，不肯知足吗?

“豫谦，真的，我对你，有很多很多的愧疚，这一年多，你一定被我伤害得很深。”

龚维叶端起酒杯，面带微笑，“豫谦是吧，以后就直接称呼你妹夫了。来，我敬你。”

是凡。

“怎么会够呢，婶的饭，吃一辈都吃不腻呢！”

“你在说什么！我是不是还要谢你，丽的公主，谢谢你肯嫁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