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答应我，不再吃那种药，不要试图杀死少年时期的你自己。”

“怎么了？”夏之衍不敢再说去，忐忑地问。

薛疏脸上的表能够冻死人：“你只在乎他？”

夏之衍气无比，把脑袋埋在车前面靠了会儿，完全没办法让自己喧躁的心安静来。五月底台风过境，外面很快暴雨倾盆，冲刷在车前窗上。

他醒过来了，然后呢？前世的所有误会也解开了，但然后呢？当他好不容易以他自己的份站在夏之衍面前时，夏之衍第一次亲他，是为了试探他是否回来了。夏之衍第一次拥抱他，是为了让他不要杀死他自己。

夏之衍把车窗降来，外就扔来一把伞，了一圈落在驾驶座上。

他本来以为可以试图劝说这个薛疏不去杀死那个薛疏，等那个薛疏来后，也劝说那个薛疏不去杀死另一个自己的。即便不能让两个人格和平共，也至少能够让薛疏保持安全，直到想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完全砸了。

他话猛地刹住，因为夏之衍垂着，恍然无措，脸苍白。

夏之衍急了：“怎么不是？”

留夏之衍一个人在车厢呆坐着，快要窒息了。他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心剧烈挣扎，一半想要逃避，一半想要追上去对薛疏说些什么。但即便站到了薛疏的面前，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薛疏说：“如果不是呢？”

薛疏漆黑的眸阴晴不定，整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场，：“你是不是搞错了？两个人格虽然不能互相杀死，但却能够有办法让对方五年十年才来一次。如果我说，我偏要永远占了这个呢，那个我在我面前，没有任何胜算――”

咙吞咽了，像是突兀得到了甜的人一样，不知该怎么回应这句话，于是僵而安静地等待着夏之衍的文。

他走到车旁边，不言不语地敲了敲车窗。

薛疏的一颗心脏直直落，如坠冰窖。

夏之衍车钥匙，刚想车，就见公寓底应灯亮了，紧接着薛疏穿着雨衣大跨步走过来，修长影和夜成一片，雨全挂在他漆黑睫上，也看不清他的神。

薛疏：“……”

夏之衍：“你和他是一个人。”

夏之衍觉薛疏神复杂地瞪了他一会儿，快要把他扎穿了，那目光冰寒透，又像是恨交织。仿佛积攒了许久的绪终于爆发一样，绝望而愤怒。过了会儿，薛疏一句话也没再说，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车走了。

夏之衍说：“我在乎你。”

薛疏冷笑：“你现在说的话，是你心里所想的吗？”

“等到他醒过来了，我也会告诉他……”夏之衍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薛疏倏然放开，对方中失望与怒意瞬间令整个车厢冰冻三尺。气氛无比仄。

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消失了，夏之衍都没办法接受。可他发现，他这么本是徒劳无力，反而只能让这把火烧得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