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吃，我又不吃。”杜暄笑着说，“你吃羊肉吧？”

林廷安咽吐沫左右张望一：“那个……走吗？一起走呗。”

杜暄问：“吃烤串吗？我请客。”

“不是，”林廷安猛地抬，“胡老师，我……”

杜暄看了他两秒：“等我收拾一。”他飞快地收拾好谱和琴，背上书包对林廷安说：“走吧。”

杜暄在一个小节上现了问题，他气又弹一边，停来气，再弹一遍，又停来……

林廷安踢踢踏踏地穿过走廊，冬天天黑的早，窗外已经一片昏暗，校园场的照明灯已经亮了起来，力光束打在篮球场上，能看到篮球队的在跑折返跑。

林廷安……

林廷安的嘴里立刻汪洋一片，但他地摇摇：“算了吧，你冒呢，吃什么烤串。”

琴房里只有钢琴上方的一个小灯亮着，光线笔直地在黑白相间光的琴键上，纤长的手指飞快地掠过，林廷安觉得杜暄的手一定很凉。

跑，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冬天跑。对于一个南方的孩来说，林廷安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冻死在跑上。

他小心翼翼地从外面把门关上的时候，看到胡坤迫不及待地把那只烟又叼了嘴里。

林廷安叹气，次就该自己在场上傻跑了。

“你不想去？”杜暄问。

杜暄吓了一：“林廷安？吓我一。”

杜暄还在弹那首曲，今天他弹得特别不顺，林廷安都听来琴声有些断续。

“铛……”钢琴发巨大的响声，在楼里反反复复回响着，震得林廷安心都揪起来。

胡坤指指门：“咱们先测测看看，用成绩说话。去，从外面给我把门关好。”

杜暄问：“你怎么那么晚才走？”

杜暄扬扬眉瞪着林廷安。

两个人走校门的时候街边的小店亮起了霓虹灯招牌。

“对啊，语文47。”杜暄笑了。

“也不是……”林廷安想了想，“我主要是嫌麻烦。你想啊，放学后肯定要训练啊，周末寒暑假还要去比个赛什么的。如果能在市里跑儿成绩来，将来在升学上还能沾儿便宜，可万一跑不来呢？”

“吃。”林廷安立刻蹦到烧烤架前面，说，“多放辣椒。”

林廷安盯着嘶嘶冒烟的羊肉串，飞快地把事儿讲了一遍。

终于，杜暄停了来，低看了一会儿琴，张开手掌狠狠地拍在琴键上。

林廷安眨眨睛，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跑不来你就能凭文化课升学了？”杜暄问。

咱们不是在说鞋吗？怎么一言不合就开跑了？

仔细地看了看林廷安的表，笑了笑说：“行吧，我看你也乐意的，周三放学去场东侧找我，咱们先测个100、200和400。”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钢琴声回在楼里，引起回声和共鸣，林廷安意识地调转方向，向着琴房走过去。

“那个……”林廷安小声说，“杜暄。”

“嘶……”林廷安剜了杜暄一，“别以为你请我吃两串羊肉串就可以诋毁我啊。我文化课怎么了？我数学考满分呢。”

烧烤架里火红的炭火和交错闪耀的霓虹灯映在杜暄脸上

林廷安默默地攥紧了拳受到了一种特别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