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让我想想吧。”

“那就好。”

江华杰吐了个烟圈，“你跟他们关系倒不错。”

楠在心里无声：你理解了什么？你又知什么？

江楠不用被他迫着决定，暂时松了气。

“队长交代过，以后少爷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不必客气。”

车平稳前行，江楠看着后视镜里王磊一动不动的脸庞，忍不住：“你跟四叔是相熟的吗？你也当过兵？”

除夕夜如往年一般，是要回老宅过的。刚吃完团圆饭，就接到肖彬打来的电话，要他去乐一乐，江楠探往屋里看了一圈，人都在，照惯例，今天都得留来守岁，谁也不能提前走。

雪得很大，江楠在路上走了一会，伞面上的积雪就一块一块往落，路上寥寥数人，无不行匆匆，就只有他撑着伞慢吞吞地走着。江和森原本要送他，被他拒绝了。

江华杰到阳台上烟，看见在角落里打电话的江楠，皱眉：“躲在那里什么？”

没一会，王磊提着袋从店里来，江楠咧着嘴冲他笑：“你晚班吧，再送我一呗。”

他站在红绿灯路，看着红的数字像火焰一样，一一地倒计时，路面上车辆夹着风来来往往。绿灯亮起，像是一把刀切断布匹，两旁的车戛然停，他跟着几个人匆匆过路。

“　嗯，我就先谢谢了。”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听着。

江华杰没接着说，江楠等了会，见他没什么话，准备要

“爸爸在家吗？”

江和森没等到江楠回应，他公司方面就先了问题，得要他亲自跑一趟货源地，这一来一回，别说回家看看，节都得过去了。

“难怪……”

“这些年你心里委屈、难过、不满，我都能理解，可是你也想想咱爸妈吧，当初那个时候，要不是无路可走，谁会选择这条路？我当然不是说他们这么是对的，可既然事已经过了这么久，现在大家也都好好的，为什么不能相互谅谅？爸妈已经知错了，这几年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念着你，他们老了，心比年轻时得多，也更加多愁善了，好几次我都看见妈妈捧着你小学时的照片偷偷抹泪，小淼，你难忍心看他们后悔一辈？你真的今生都不愿回去看一吗？……小淼，当哥求你了，咱们家欠你的，由我来还，要哥哥都随你，你回去看看吧，好吗？”

江楠低声咕哝：“怎么最近都在家……”他又问：“他回去很久了？”

“对，是他。”

王磊摇摇，“四十分钟前到家。”

江楠听不他什么意思，只能：“只是一般的朋友。”

“是肖家的儿？”

路对面是一家便利店，他慢慢从店前走过，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站在店外一辆车边等着。

王磊，“在家。”

江楠忙推了肖彬的约，几句话结束通话。

“是，队长是我长官。”

王磊的车开得很稳，就跟他人一样。路旁的景无声地飞速后退，江楠把手放在嘴边呵了呵，觉了一些，忙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