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晚不知怎么的，那一声声的哥哥还是在耳边不停缭绕，他皱紧了眉，抱住手臂，手指压紧了臂弯，深深了气。

呵。

‘你们这群畜生！放开他！放开他！！你这个混！你骗我！你们竟敢这么对他！我杀了你们！’

‘哥哥……呜呜，哥哥……’

汽似的，朦朦胧胧的，‘在这儿等我，我就去拿一片面包，他们发现不了……’

‘还偷了我店里好几个馒，就是他们，打！往死里打，看他们涨不涨记！’

“那人又醒了，一直在叫痛，要不要叫医生打镇定剂？”

眠自己，也算是他惯用的手段了。

十七闭着休息，只是脑里的幻觉始终都消退不去，他冷静心绪，稍微眠了自己一会儿，渐渐又平静来。

被打得几乎要失明，失聪，可脑里，耳朵里，都是那个放在心尖里守护着的孩，被折磨得没了神智的模样。

‘啊啊啊！对、对不起……啊，疼！对不起，不要打我，对不起！’

‘当然活着，他可大有用呢，’那个恶心的人影走近了，邪恶地笑着，‘你今天能从这条狼嘴里活来，我就带你去找你弟弟，怎么样？’

‘……他还活着？’

‘啧啧，真是可怜，这是被打死了吗？’

‘哈哈，你一本事都是我们教给你的，疯了吗？要杀了我们？’

“队长。”

“可是……看着实在是……”

那是你吗？

‘你们要打就打我！打我！不许打他，给我开！打我啊！’

那个全青紫，被折辱着的少年，那个……真的是你吗？

‘你弟弟啊……太弱了，跟你不在一个组呢。’

十七立刻睁开来，中一刹那便平静来，什么心绪都不再有，“怎么？”

被审讯得要崩溃的时候，被看到不想看的东西的时候，有时候忍不住想了结自己的时候……

‘就是这两个小！上次偷了我家的鸡！’

痛得都要睁不开睛，只模糊看到一个隐约的影。

‘两个小不，要不要跟我走？’

“他今天打两次了，再打反而不好，让他忍着吧。”

‘啧啧，蛮厉害嘛，不过光这样还不行，喏，接着，拿这把刀，去把这些人的手都剁了，你得去手，我就带你去见你弟弟……’

‘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不用再挨饿，也不用挨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

‘……我、我赢了，’全都痛得要命，艰难地站起来，‘带我……去找我弟弟……’

‘我弟弟呢？’慌忙地四找寻，却痛得又跌回床上，“你把我弟弟带去哪儿了？！”

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一次比一次更血腥的训练。

‘……你、是谁……’

‘想救他，可以，你能打赢所有人，能最后活来，我给你救他的机会。’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颗心再不会疼了，再没有一丝温度了呢？

“他都忍了十八年了，不差这几天，”十七冷声说着，再次靠墙闭上睛，“受不了就把耳朵堵上。”

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救他的机会……

对方不再多说，沉默着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