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诩对沈觅：“过冬之事，还请沈大人着手去办吧。白苏，将那三十年的老参给沈大人拿来。”

皇长轩辕晥虽占了个长字，可生母不过是个御前端茶递的侍女，生他之后便不明不白地去了。轩辕晥一直养在邓后边，虽未上玉牒，可也一直以元后嫡自居。邓后膝三个皇，三皇因是邓后表妹所育，自被看一，此番更得了储君之位；皇五年纪尚小，仍是个懵懂幼童；而对邓后最忠心耿耿的便是这皇长。自景和十一年他娶了邓翱的亲女，与赫连覃了嫡亲连襟后，虽不能继承大统，可也被封亲王，颇受邓氏重，若当真是他来了，那可就麻烦得很了。

氏弟或是亲族前来坐镇西北。”

“王爷心心念念的那位博陵佳公，今科了状元。”

沈觅推辞，“这些年阖府上蒙王妃照料，收受王妃之甚多，若是再收了，岂不是显得贪得无厌？”

赵诩笑：“听闻尊夫人前些日受了风寒，又遇着这冷冬，恐怕还是虚乏了些，正需补补。这是我与王爷孝敬嫂夫人的，你就勿再推辞了。”

“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落轩辕台。”赵诩悠悠，“倒是应景。”

满怀心事地饮酒用菜，约莫一盏茶功夫，落雪竟又纷纷扬扬地降来，简直如同搓绵扯絮。

轩辕晦这才想起那桩旧事，端了自己的酒盅

赵诩记，又给他盛了碗羊羹。

“让他们回罢，明日若是暴雪，也不必来了。若有机要事宜，遣个人送折来便是。”

“王爷英明！”赵诩半真半假地恭维。

守宁在门外禀，“茶厅里诸位大人都已用完膳了，他们让婢过来问问，待会王爷还议事么？”

沈觅无奈只好受了，又行了礼退去。

“轩辕晥。”轩辕晦冷冷。

轩辕晦瞥他，“也不怕犯了忌讳。”

沈觅捋须，“到底是轩辕宗室。”

赵诩看着雪眯了眯，“不过方才倒是有件大事忘了向王爷禀报。”

一筹莫展，赵诩与沈觅均是无话。

“王爷，”待他走远，赵诩才缓缓，“枳棘那边已有小成，请王爷得空过去品评。”

轩辕晦蹙眉，“博陵？崔氏？心心念念？我怎么不记得？”

“嗯。”

他这些年量已然长成，也不知是否是一半的胡人血脉作祟，还是托了每日那乳的福，竟比赵诩还上些许，蜂腰窄、颜绮丽，人谁见了，都得赞声翩翩少年郎。

“崔静笏崔宁是也，王爷竟如此薄，这才三年就忘了？”赵诩打趣。

轩辕晦，“先前猎来的狐裘，贡去京城吧，父皇、独孤母妃还有二皇兄各一条。”

轩辕晦温了酒，给两人都满上。

轩辕晦冷哼一声，“沈大人远离禁，只知我那大哥是轩辕皇族，却是不知这其中的厉害。我这好哥哥，与其说是姓轩辕，恐怕早就姓了邓了，所以这消息，有忧无喜呐。”

轩辕晦看向窗外，只见雪虽是小了，可乌云，直从天山往这边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