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仿佛变成了漆黑的海面，云是惊涛骇浪，浪峰之间隐隐有电蛇飞窜。街上的自然光线灰暗到五米之外看不清人脸的地步，不知谁叫了声“暴雨上要倒来啦！”于是天的行人纷纷朝就近的店面、车站、银行和停车场跑去。

白源：“他看着像天生迷糊，没什么个，其实是无法辨清自我界限。作为正常人，我们都会划定一个范围来清晰什么是‘我’，什么是‘他人’，保护自己的私人空间不受侵犯。但他不清这，正如他不懂，哪些事会得到别人的帮助，哪些不能，而别人对他的侵犯行为，他也难以辨识并作正确反应。”

秦横云走了百来米，突然觉天陡然间暗来。

卫霖和白源并肩走在初夏晴朗的街上，得脱掉了外套，搭在臂弯。

卫霖满意地接过，摇了摇杯中冰块，溜溜地喝起来。“你也发现秦横云的问题所在了，对吧。”他认真着杯底的仙草蜜丁，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白源：“有类似吧。这样的人会混淆自己和别人的观，轻易被人左右。所以特别容易幻想被一种大、不容抗拒的力量纵着去某些事，这样他就不必明确自己的态度，因为他缺乏理事的动机和能力。”

“你的意思是，他的自我意识很薄弱，就像……像个人群中的透明人？”卫霖问。

“大术师白源先生，变一杯冰茶给我吧，要不就变一叠现金，我去旁边的茶店买。”卫霖笑，一只手环过白源后颈，搭在他肩膀上。

歪歪斜斜的一串手机号，犹豫片刻，还是将这个号码输了手机的通讯录里，取名为“卫、白”。

他停住脚步，抬望去――墨云翻着吞噬了整片天空，沉甸甸地笼罩来，带着“黑云压城城摧”一般阴晦与险恶的气息。

了什么事？路上行人纷纷驻足张望，交接耳。

卫霖把喝光的茶杯丢路旁的垃圾桶，伸了个懒腰：“看来，想把那个‘神共工’从他脑里择去，还麻烦。”

卫霖笑：“变是肯定的，他现在很没有安全，一定会在脑世界给自己搞事的。”

白源了他的发：“我们先静观其变。”

秦横云一整个午都魂不守舍，终于熬到班时间，他斜挂着挎包了博馆，朝公交车站走去。

卫霖：“你问他关键时刻向谁求助，他答不上来。因为在现实世界中，无论是父母亲人，还是同事朋友，他潜意识里都觉得对方不可信赖。真正可靠的――或者说令他畏惧与依赖的，只有脑中幻想的那个神共工。”

夏日昼长夜短，此时刚过六，夕阳还明晃晃地挂在楼的隙间。

秦横云站着没有动，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全副心神仿佛都被这来自苍穹的无上威能夺走。他看见西边天际，依

白源很合地摆术师的架势，将修长的五指在卫霖面前优雅地晃了晃，然后伸外套，一杯着的茶，杯外面缀满了冰凉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