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挑起的，总归要收尾的，他只好懒洋洋地往后一躺，继续摆“大”字，嘴里嘟囔：“真不？不就算了，以后想也没得……”

倏然而生的念让卫霖手贱地去戳白源的胳膊，没得到反应后，又去轻人腰间肉。结果白源手一动，就跟拍苍蝇似的，一把捉住他的手放回腹，压在自己掌心面。睛还闭着，也不知是惊醒了，还是睡梦中的条件反。

所以卫霖很识时务者地退缩了，老老实实地腾一半床上空间：“你昨晚都没睡，赶紧眯几个小时，等发的通知来，我叫你。”

白源挑眉：“我别扭？”

卫霖等了半晌，只等到一尊横眉金刚雕塑，顿觉无趣，心：这家伙真是半趣都没有！连句玩笑都不会接茬。将来他老婆怎么受得了，搞不好要红杏墙。

――还是说……不！这绝不可能！想都别想！工作搭档而已，犯不着让我牺牲到这个地步！

“你现在又要躺了？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卫霖把涌到嘴边的“嫌正直”咽回去，换了个不容易挑起战端的“别扭”。

白源不知卫霖在腹诽中给他臆想了绿帽，见状一面松了气，一面又隐隐有说不清的失落。

免尴尬。

――可这人一贯开玩笑，满嘴跑火车，说不定又是在演什么无聊的戏码。要不要直接把他拎起来，扔到角落里去？

等话音落地，他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开始向白源的“挑三拣四”和“拨乱反正”妥协了！居然连玩笑都没法随心所地开，还得先顾及一为听众的白先生的受，这可真是……莫名其妙！卫霖悻悻然想。

但他从来不是伤悲秋的人，立刻定地把这迷惑抛到脑后，顺势往床沿一坐，说：“躺过去。”

说别扭都算轻的了，你自恋闷还傲慢，冰山面加刻薄，总之可以归纳为“一朵奇葩”。卫霖满肚的牢就像脱缰野，直想往草原上奔驰，但最终还是在嘴里把住了这闸门，没放一儿破坏此刻和谐气氛的话锋来，只是呵呵一笑。

这他不敢再捣鬼，任由白源攥着自己的手背沉睡，顺受了一番对方腹肌的沟壑与肤的温度――手还不错，因而卫

卫霖转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莫名发起了怔，片刻后才回过神，心：睡相老实的嘛，也不打呼噜。他说自己睡眠浅、容易醒，不如试试。

仿佛错过了什么难得的机会。然而要说这机会能带给他何种好，他又说不上来，只是冥冥中的一灵，如池中月影，在心底不安地漾动。

白先生的心思像山间小溪，千回百转地绕了不少弯儿，面上却是凛凛青峰，十分庄严肃穆。他没想好怎么回应卫霖的撩拨，索以不变应万变，看对方如何台。

他说白源面是言过其实了，白先生的微表还是很丰富的，譬如此时脸上就明晃晃地写着一行字：丫再敢胡说八，掐死你。

白源的脸这才好转，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安安静静地闭上，呼很快就变得缓慢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