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会儿，直到李火旺用自己的睛，看见了一枚脚印。

        李火旺愣住了，抛开这脚印，他还在地上看见了影。这是太阳没能穿透诸葛渊的躯留的阴影。

        “现在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小生刚刚观察了周围，此应当是某种阵中，但世间凡是阵法，都有生门。这湖就是阵心。”诸葛渊长袖垂袍，语气认真。他穿着素白的书生服，垂袖而站时，像是有白鹤偎在旁。

        半晌，诸葛渊说：“李兄，我好像又活了。”

        随后，诸葛渊面一变，好像才发现自己充满敌意的动作，猛然将扇收回袖中。

        李火旺看着诸葛渊的手，方才收扇的时候，他看见了对方手腕上的伤痕，如同伤。

        “好。”李火旺轻声回答。

        脚印。

        “这不是收拾东西，翻来的吗，”李火旺看着杯里泡墨的笔，“我记着是以前我去青少年学写笔字的时候，爸给我买的。”

        李火旺张张嘴，也没说个话，他看着莫名其妙变成实的说书人，对方的脸上也有一些困惑。李岁觉拖拽停了，在里晃晃手，喊：“爹？”

        因为这脚印的主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件事，诸葛渊的另外半步没能迈去，他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停了。诸葛渊用自己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

        “诸葛……”

        李火旺反应了过来，手比脑快，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诸葛渊的手腕，放开，双手一把拍对方脸颊，在诸葛渊无奈的笑容里，又摸了诸葛渊的肩膀和。真是活的，李火旺能受到血肉的温度，动的心脏。甚至连那件书生衣裳都跟离别时一模一样。

        “结果也没学两天，就说不学了，”孙晓琴接话，“写的什么字？”

        李火旺将铜钱剑伸中，搅动湖，搅烂了倒影。倒影晕成一大片，混着树、岸边的草、他的红袍。这些杂倒影铺到诸葛渊的脚，好像连诸葛渊都有了影一样。

        “火旺，你在画什么？”孙晓琴看见李火旺坐在饭桌边，手里拿着一笔在里转。他从神病院拿回来的药放在了手边，方便随时吃药。

        李火旺呆了一，看着纸上的鬼画符，笑了笑，说：“妈，我在写字呢，不是画画……可能不像。”

        他害怕这又是一种幻觉，一种新的、让人醒悟后更加痛的幻觉。

        李火旺这句话还没喊完，他就看见湖面猝然闪白光，他的睛被光直接目，泪。他不得不闭上，而后知到周围的动静，抬手挥动铜钱剑格挡开袭击自己的东西。这东西撞到辟邪铜钱上，发油一样的滋滋声。李岁也抓着紫穗剑挥动着。黑太岁本就无，这光亮对它的影响并不大。

        “怎么拿笔？”孙晓琴从厨房来，给他端一盘切好的果。她又转给李火旺拿了签字笔。

        随着这句话，李火旺终于抬起来。

        “火旺，那就说好吃

        李火旺挠笑笑，也没反驳，记忆里自己好像就是因为杨娜在学，所以跟着学了两天，实在不兴趣，这才放弃的。

        于是李火旺看向湖面，片刻后，他的笑容没有更改，只是话语里带了难过：“我就知是假的。”

        正确来说是一个半的脚印。

        待到李火旺觉自己的睛恢复正常时，他已经闭目跟对方交手了数次。

        他用手臂揽过桌上放着的药袋，给晚餐腾了位置。今天爸爸也要回家，孙晓琴了比平时还多的菜。

        李火旺睁开睛，他看着拿着扇指向自己的诸葛渊。

        跟实存在的诸葛渊不一样，湖面上只有他李火旺一个人的影。都说鬼是没有倒影的。

        李火旺停止了搅动的动作，面渐渐平静。

        横不是横，竖不是竖，歪歪斜斜，确实不像。他被神病院关了太久，那里连笔都不能用，因为笔有尖锐的地方，为了防止病人发病的时候拿笔伤人，李火旺这么多年连笔都没拿过。如今想要写字，都要费一会儿功夫。

        “李兄，这是……？”书生皱眉思索，“那光怕是有什么问题。”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李火旺反复确认这个事实，说着说着自己又笑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