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一直看着地面，泪直掉。

“你恨他？”白莫开，低声问着。

对方家属有钱有势，明着暗着地挤兑两人，家里面的店很快就关门转让了。再加上赔钱治病，积蓄花的七七八八了。

“老婆”他又喊了一声。

“老婆”贺军的声音沙哑低沉，他伸手在李芸的上将她的脸压在自己的怀中。

当最短的那指针指在2的刻度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开门声。明显拿钥匙的手不稳，好久都没有打开门。

李芸慌乱地将纱巾围好，站起转就跑。

李芸放了一直绾在耳后微微束起的长发，她拨了一，长长的直发披散来刚好挡住那半张毁掉的脸。

李芸去洗手

她无事可，又不敢门，每天所的事便是等着贺军回家。

在她的边，长一伸，仰咕噜咕噜地灌了半瓶，他喝得太急，猛地呛住了。

没法，贺军只得另寻工作，着急时还会向朋友借钱。由此而来的，便是一波波的应酬。

修复面手术是一个无底，需要大量的金钱去支撑。

妇女拉着他的手，一脸尴尬地对着李芸歉，“对不起啊，这孩就喜乱说话。”她这样说着，睛却不停地打量李芸隐在墨镜的脸。

时钟滴答地走，桌上原本香气四溢的饭菜早已变得冰凉。

李芸双手紧紧地抱着上的纱巾，埋着脑袋不停地往前冲，偶尔撞到行人，她抬去歉，又吓得人倒退。

她茫然无措，觉得没有自己的去，直到她的胳臂被人拽，被人一把拥了怀中。

“我们回去吧。”贺军压着李芸的肩膀，低来偏着看她，“我们回去吧。”

“啊！妈妈！她是鬼！”旁边响起了小孩的尖叫声，李芸意识地抬起就看见一个蒙住双往旁边妇女后躲的小男孩。

李芸关了门又拿了拖鞋去给他换，他满的酒气，嘴里面絮叨不止。

李芸忙将手中的放在凳上，她弯腰在包里翻找纸巾，幅度太大，上的纱巾掉了来。

边一阵凄厉的笑声过后，语气突然变得刺耳，“你以为，他是心甘愿的吗？”

李芸起去开门，门一开差被贺军压了个满怀。

……

贺军回得越来越晚，每次都是酩酊大醉。

这件事没有任何一个人舒坦，相关人都过得兢兢战战。

贺军又伸手去她的泪，说话的声音很小，似是怕吓着她般，“我们回家好吗？”

……

客厅里很静，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她没有开灯，任由窗外的灯光将自己的影拉长。

李芸望向他，苍白的脸了尖巴。

贺军咕咕哝哝地越过她，自己踉跄着走到沙发跟前一把倒。

贺军半边支撑着她，两人慢步地向来时的路而去。

李芸眨眨，泪就掉了来。

她洗手羹，了满桌的菜。她摆了碗筷，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贺军回来。

事到至此，贺军与李芸依旧怜惜着对方。

贺军愣在当场，直到李芸跑远了才反应过来急急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