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从同一个帐篷里来的时候，正站在外面伸懒腰的常逗就变成了一块石，张着嘴傻乎乎地看着他们――苏轻的嘴唇颜艳得有些了，开着一颗扣的领隐隐约约地一个浅浅的印。

胡不归低声说：“别动，我给你钉上。”

直到寂静的早晨忽然传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胡不归才回过神来，息着直起来，有些尴尬地看了一苏轻被他扯掉了两颗扣的衬衫和来的锁骨。

“闭嘴。”胡不归说。

胡不归猛地把他去，一只手撑在他的耳侧，神里的迷茫散去，神显得有些危险了，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从哪学来的？”

他前几乎花了起来，脊背不自觉地直，胡不归甚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原本推拒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苏轻的肩膀。

苏轻眨眨睛：“我天赋异禀。”

遮住整个额，只一双黑暗中会发光的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

胡不归的神更深了些，一把揽过苏轻的脖颈，这个吻来势汹汹，不像以往那样几近克制的温柔，甚至近乎啃噬了。苏轻倒觉得这才比较过瘾，于是勾住胡不归的脖，万分合――反正他氓惯了，一也不怕枪走火。

苏轻“嘿嘿”一笑，随手在被单上抹了一把手：“跟你说了我技术不错……”

苏轻在自己上绑上负重，十分自然地习惯去开始晨练，经过常逗边的时候波澜不惊地说：“早啊常工。”

苏轻颇有些意犹未尽地低声骂了一句：“我，哪个混这么早起来？”

胡不归看那双睛里，脑里就像有弦崩开了，他竟然有些迷惑了，总觉得那双睛里装着一个他永远也难以企及、却终其一生都在追逐的星辰大海一样。可是它那么遥远，当他回想起来的时候，会有种好像自己已经衣衫褴褛地走在那条追逐的路上一辈的觉，回望一，即是万万年。

胡不归别过脸去，好像轻轻地笑了一似的，他只有笑起来的时候不那么严肃，一张忽然柔和了棱角的脸显得特别温，然后他伸手拢好苏轻的衣服，在成了一团的被里翻了翻，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苏轻衣服上的两颗扣，在苏轻瞠目结的注视，从搭在一边的夹克外衣里翻一个小包，里面什么东西都有――镊，迷你小钳，剪，锥，最坑爹的是还有一团线和一针。

好半天，胡不归都给他上了一颗，他才颤颤巍巍地说：“你……你给我扣？”

常逗就继续张着嘴，目送着他同样越过自己、远去的背影，然后在原地站了一会，用力甩了甩脑袋，觉自己还不大清醒

胡不归就阴沉沉地在他后说：“再张大一，连臭虫都能飞去了。”

“嗯，别乱动，当心扎了你。”

“你……你扣？”苏轻觉自己的脑好像变成了一个坏了的复读机，就会重复这三个字，“你会扣？不是……你……”

苏轻就真闭嘴了，觉得有缺氧。

苏轻没动――不是听话，是还风中凌乱着。

常逗张着嘴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