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神木然。

唐轸似乎也有些愕然，随即，他低眉顺目地一笑：“不错，我是为了她。”

严争鸣闻听此言，七窍生烟地回瞪着程潜，心：“什么？背着我对别人承诺要‘赴汤蹈火’就算了，他搞这么多事，随便糊一句就能原谅？岂有此理，这姓唐的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岛上有鬼之人，他当时还以为那是心怀叵测的人们为了迫顾岛主而找的借，现在看来……

严争鸣笑肉不笑：“哦，那可真对不住，一不小心占了你沤花的茅坑。”

唐轸不以为意：“不必说对不住，雪山秘境中罡风遍布，你们既然来了，没有冰心火庇佑，也不去，你是想和他一起困死在这里，还是乖乖将魄献上，让我痛快拿到金莲叶？我可以保证，会将你的宝贝师弟全须全尾地带去。”

唐轸叹：“指望蒋鹏问鼎北冥是不现实的，你在明明谷中对我说，你愿意为我赴汤蹈火的时候，我便计划好了要将这‘势’引导到你上，谁知锁仙台后，你竟然不惜自损也不忍见你师兄死……啧，最终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这话说得没没尾，在场三人却都听懂了。

严争鸣接：“没想到机缘巧合，你没看成闹，反而自己成了闹，还给妖王了一绿帽。”

唐轸转向他：“他有这个执念，可惜终因资质所限，与‘北冥君’三个字有缘无分啊。结果机缘巧合，我遇见了魂在聚灵玉中的你，我们俩的际遇实在太像了，所以我一时多闲事度了你一回，谁知聚灵玉这种天地灵与噬魂灯终究不同，你居然挨过天劫炼了肉，程潜，我从你上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严争鸣突然：“师祖那时险些毁了你的噬魂灯，所以那段时间，你一直躲在青龙岛附近！”

“我太好奇了，”唐轸，“正值我那时功法初成，卡在元神关卡上，需要山历练，我便通报了师门，带着一个师妹前往扶摇山等着看闹。”

唐轸对他的俗一笑置之：“确实，我也没料到这一去，竟然就没能回去――这么多年了，我为了这金莲叶，翻查遍世间所有蛛丝迹，才清这金莲叶须得‘势’而生，必要一个凝聚了天之势的人之魂，它才能最终落花见叶，倘若当年顾岩雪不死，那么这‘势’是落在他这个天座师上的，不料由于蒋鹏那蠢货，我当时被童如所伤，被天衍快了一步。”

唐轸没有否认，说：“我研魂魄之，两百多年前，奉师命前去侍奉牧岚山上一位寿元将尽的前辈，那时我年少气盛，陪伴他寿终正寝后，一时起意，用新得的秘法偷窥了他残留在肉中的元神痕迹，意外得知了他的一些记忆，这位前辈原来是天衍的钉……他们当时正酝酿着对风太劲的童如手。”

程潜盯着他的睛，这才看清，那双总仿佛意般温的睛里，

“所以蒋鹏一直想着要问鼎北冥。”程潜，“他可真是尽忠职守地想要给你当花啊。”

程潜神复杂地盯着唐轸，不等严争鸣回答，忽然话：“你费尽心机要取得金莲叶，是为了小师妹吗？唐轸，你承认一句，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