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这才整个人长舒了气。

        阿尔迈不再理他，自己翻过去呼呼大睡起来。

        唐羽已是羞愤交加起来，一边嗫嚅：“你怎的……”一边只恨不得将她从毯里踢去，却又被阿尔迈用温濡湿的嘴唇亲了上去，渐渐地失了反抗的力气。

        曾在长安时他也见过来往的粟特等族人，其中外域女不仅艳得不可方，形也如同汉人男人一般大，给他留了极深的印象。

        唐羽还不等反应过来是怎的一回事，阿尔迈已将手贴到他裆上弹了一，他当即痛得呲牙咧嘴起来。

        两人自陇州隐元会分舵相遇，唐羽见阿尔迈刻意穿着明教男弟所穿的服制，在袍帽外的长发如同闪耀的碎金，便是一双绿宝石般的睛上的睫也尽是淡金的，便令他不由得想起更幼时还不曾堡时，他随阿耶采买资，在长安西市遇见的舞姬。

        阿尔迈却是仿佛是他肚里的蛔虫，听到他的叹气声，竟然从褡裢里取一块铭牌：“这是从那人腰上取来的。先前讲好的，等了肃州，这趟的酬劳一人一半。”

        阿尔迈转过来时，唐羽一条胳膊已被她枕得麻木了，正是动弹不得时。那只举止轻薄的手已又顺着腹挤了里，握住了半的，唐羽立时脑一片空白，偏生那双手细长灵巧，掌心里一层略糙的茧，几番捋动，唐羽便匆匆忙忙交代了来。

        手心却是得厉害了。

        待到两个人你来我往地都病了一番，这暴雪才将将有了要停的影。

        第二日醒来时，反倒换唐羽自己发起来。

        唐羽睡得迷迷糊糊里被阿尔迈了一把手臂，嘴角还未来得及一把，便听得阿尔迈：“戳着我了。”

        唐羽无语凝噎，半天不知说些什么，只好：“你发烧了。”

        “这么快的？”阿尔迈小声嘟囔着，五指间濡湿粘腻，顺手往毯上蹭了一把。

        然阿尔迈汉话说得极好，手也丝毫不逊于男，两人于任务中合极为默契，唐羽无意也觉得不必戳穿她。阿尔迈似乎也察觉他的一些退让，反倒有些令他难以理解的举动来。

        关外的夜里格外无趣，除了听声响仿佛要翻屋似的北风和打在木窗上的阵阵雪花，便是炉里噼噼啪啪的烧柴声。

        譬如此刻……他方以为阿尔迈睡得熟了收回手，却又被她一把拉住了手腕。

离了危险，唐羽心中不免因未能取什么信向隐元会上交以换取赏金而忧虑起来。

        这些日百无聊赖得紧，唐羽白日忙于试着用小刀削可放于摧山弩上的榫钉，夜里也比往日睡得早。

        唐羽昏昏沉沉里被阿尔迈翻来覆去换药。她唤着唐羽的名字，唐羽有心回答，咙里却堵得说不话。

        唐羽小心地将毯往阿尔迈上盖了一些，却摸到在护臂外一截温的手臂，忙不迭收回了手。

        阿尔迈待雪得更大前搜遍了整个村庄，找到了可勉度过月余的粪和枯枝，另有些少量不方便携带而遗留的粟麦豆饼和烤馕，背回他们傍的这房屋后便已累得昏睡过去。

        阿尔迈：“……你到底在羞些什么？”

        “……”唐羽闻言竟仔细思考了一番，“应当不是……”却又觉得莫名其妙，血气跟着上涌起来，“你怎的……你这在烧着，怎的净想些这些……”

        “唔……”阿尔迈自己摸了摸额，“许是吧。算不得碍事。你是断袖吗？”

        往他嘴里灌来的雪里还掺着沙砾，他想说不喝了，阿尔迈却以为他仍旧唤着渴，继续往他嘴里送着……

        阿尔迈去探路，到了夜里回来时往往从冰到了脚，唐羽只好睡得挨她近些。

        男女之间挨得近些，则是多半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