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等贺湛回答，她留这句话，就兀自款款离去。

贺湛一雾，不明所以。

贺无奈：“我又不是卖帕的，难上还备着十条八条？说正事，你也趁早离开长安吧。”

剩贺湛回看她背影，莫名其妙。

“小气！”他一索要，贺湛反倒将帕怀里。“三哥你越发小气了，连给我汗的帕都想要回去！”

对方这样不言不语看着他，贺湛就有些受不住，一五一十都说了。

“公主安好。”

贺：“克制自己的贪。”

她欣：“你有这份心，就说明你与他们截然不同。君慎独，说得容易，世上能到的人却寥寥无几，贪人人皆有，上至天，至匹夫，哪怕是耳相传的明君，同样不例外，但他们能青史留名，无非只有一：克制。”

“殿好。”真定公主颔首。

“三哥！”贺湛提着东西大步踏厅堂。

贺摇摇，朝他伸手。

贺蹙眉。

“你何时离开长安？”贺问。

四目相对，真定公主看到了他中的真诚。

“早日离开长安吧。”

两人正说话之际，外忽有侍女来报，说兴王殿过来了。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意味深长。

真定公主微微一笑，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趁着还未启程，我去走走，再多看几长安，说罢便起告辞。

贺抬，目光及他手中的篮，扬起巴了。

她望着贺，柔声：“三郎，我希望你能避开我的父兄，你的父兄，这些人的覆辙，走一条自己的阳关大，为你自己，为我们，也是为这世。”

贺湛扑哧一笑：“奇了怪了，你怎么跟真定公主问一样的话？我还想说，你怎么这么急着走，陛又没有赶你，不如等中秋过完了再走，咱们好长时日没有在一块儿过节了。”

贺湛迟疑片刻，方才：“我正要与你说此事，二哥他，希望我在长安多留些时日。”

贺沉默片刻，：“请公主当我的睛，耳朵，若我行差踏错，还请及时告知，我非圣贤，难保无过。”

贺：“帕。”

贺回望半晌，缓缓。

“二哥说我们兄弟许久没见，

她前脚刚走，贺湛后脚就来了，两个人打了个照面，贺湛主动行礼。

无须他开询问，贺湛就知他要问什么，将篮往对方前一放。

真定公主颔首：“不足则贪，不平则鸣，朝堂争斗也好，商贾逐利也罢，莫过于此。我从前年轻，对你祖父满怀怨愤，觉得若不是他，我的家国就不会覆灭，后来才明白，即便不是你祖父统一天，也会是别人，说到底，还是贪不止，纷争不断，自取灭亡。”

“一些吃的，我去京城几个蜜饯铺逛了一圈，给你带着路上吃。”

睿智无双，你们对他心服服，那又该父相疑了，说来说去，人心不过如此，你既能看清，但愿你将来，不要走他们的老路才好。”

贺湛捡起，抹一把额，笑：“文姜也未必就与我想一块儿去，反正你喜吃，路上人也多，吃完就往分分，总能吃完的。”

“文姜也准备了。”贺，随手从袖中摸帕丢过去。“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