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罗终于回到监区，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膛和脖颈的线条显得更加冷，锐利，目光寒冷。

俩人在一排大槐树没人，蹭了蹭手背，视线在见不得光的树荫底纠缠……

邵国钢顾忌着邵钧的绪，没把话全往外倒，还留了一半。案没到最后落石，没抓到真凶，他先稳着，不跟儿说。

邵钧从办公室窗一瞧见这人，跑楼去。

罗嚼着烟,毫不在意,摇摇：“没有。不至于的，老没事儿。”

调查组突审罗审了半个月，毫无成效，罗老二是蚌壳的嘴，一有棱有角的骨，问不一句案。

他桌上摞了厚厚几沓文件。十多年前那桩旧案，邵局重新开了尘封的旧档，这些日了功夫，在这缸混里摸得很深。秦成江当年也有上背景，人际关系深复杂，能从司机混上职务秘书的位，证明这人颇有手段。秦成江那时帮幕后牵线，香港北京两跑，利用两地钱庄行非法交易，洗钱。这人或许是被迫为之，亦或许也参与分赃，在这趟浑里泥足深陷，不来。而京城这边牵涉的黑社会组织，邵国钢已经查影儿了，涉案的正是罗。

邵国钢就吐了一个字：“刘。”

罗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馒，找个地方，老想，再跟你说说话。”

罗的走路不太利索,不能登爬梯钻上钻,厂房楼天台是没法去了,邵钧脆把这人带自己办公室,屋门一关,谁也不着三爷爷。

邵国钢眉笼着烟雾，沉声：“你以为罗以前什么的？他那些年怎么到这么大，他背后是谁？姓刘的这回能不能彻底倒，把案都翻来，罗交代不交代是关键。”

调查组这么搞，也是迫于上边儿压力，破案的期限，急于给某个人定罪。姓刘的那不成的祸害儿，刘晓坤，因为持枪打伤程宇的案，已经在看守所蹲了一年，既判不了刑，也不放人。背后的几力量角力博弈，刘家父如今就是势如危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捞不儿，老也朝夕难保。这一家命悬一线，濒死反戈一击，怎么可能轻易认罪伏法？

邵国钢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说：“市委有人要，后台倒了，新上看他不顺好久了，这回就憋着动他，纪委现在在查他。”

直至目前，纪委只掌握到一桩几百万的受贿案。几百万这个数字，

邵钧声音已经不对了：“罗牵连什么了？”

邵钧问：“谁？”

罗坐在椅里,两不太自然地半伸开着，又伸不直,那姿势看着别扭。

邵国钢冷冷地一哼气儿：“你是想问罗老二吗？他牵连大了。”

“早忒么该查他了。”邵钧一听就知是哪个，追问：“查他就查他，抓我们队的犯人嘛？”

邵钧蹲在罗旁,撩开，摸了摸这人膝盖上两块明显大的髌骨,皱眉：“怎么搞的？他们折腾你了？……这一帮什么人啊？”

邵钧脸彻底变了，呆坐着……

邵钧难得回一趟家，在书房里关着门跟他爸爸聊天，竟然又是为罗。

罗走路时不太能弯，明显有些瘸。

么了，被什么案牵连了？

74、第七十四章第二次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