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说：“他老婆从厂里挖来了，腰可能砸了。你先别跟他说，再等两天，再让他缓缓。”

顺泪哗得来，了一脸，嘴唇哆嗦着，喃喃地：“是我没照顾好她，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我家人……”

邵钧拿着从网上打印来的新闻：“绝对不蒙你，你认识字自己看报，那两个幸存的小孩，其中一个叫陈小芽，就是你女儿。”

罗揽着顺的后背，用男人的力、男人的方式了几，慢慢地讲起他当年的故事，当年他曾经亲经历过的那场大地震。

罗问：“有信儿了？”

邵钧拍拍这人的肩膀：“你媳妇没生命危险。她一人儿很不容易，家里又没什么亲人，自己在废墟里刨了两天，一直呼救，最后终于让救援队的人发现到她。”

那天晚上小屋里传一阵痛哭声。

“她腰砸坏了，以后可能都站不起来。”

邵钧：“……那所小学，已经挖了好几天，黄金七十二小时早都过去了，这两天挖来基本没活的。我觉着……够呛。”

罗：“他闺女咋样？”

顺狠狠抹了一把鼻涕泪。

邵钧接着又说：“你闺女……也没事，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严重脱，饿坏了。”

邵钧把罗单独叫来，悄悄地说话。

大灾后一个星期，全监区的犯人列队站在大场上，为全国哀悼日降半旗，集默哀三分钟。

顺绪极其绝望，两发直，说：“你们都跟我说实话吧……是不是没了？”

顺嗷嗷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拉都拉不起来，哭得上气不接气，近乎崩溃的神经终于松塌来，快要了。邵钧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平时走去个个儿的，也都是能撑起来的汉爷们儿，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层，都有自己最在乎的人。

“地震真来的时候，就那么几秒钟，本跑不去。我扯了上的巾被，裹住小三儿

邵钧合计着把他这月工资捐一半给陈友顺家里。罗把自己的储钱卡掏来，说：“你工资留着吧，统共也没几个钱，你拿我的卡帮我去银行办个手续，里边儿有多少拿多少。他老婆要是真残了，边儿没男人照顾，肯定需要钱。”

俩人相对无言。

“那晚，地一动，我第一个醒的。老大睡在最外边儿，叽咕就到地了，我睡在最靠墙，中间夹着我们家小三儿……”

犯人们排队走到主席台前，从衣兜里掏一沓一沓叠好的钞票，到捐款箱里，都是最近几个月工挣的工钱，有的捐几十，有的捐几百。

邵钧告诉他，挖掘小学的武警战士直到第七天才挖到教室一层，挖一位老师的遗，那个老师以张着双臂扑倒的姿势被砸死在楼梯，压了两个小孩，竟然还有活气儿。

之后的某一天，一切落定局，邵钧和罗两个人一起，坐在小屋里，找顺谈话。

顺满脸疑虑地看着人，难以置信。

罗说：“儿成不？老爷们儿的，别让你家里的娘们儿把你都给比去了！”

罗一把搂住了人，厚实的手掌用力了。

因为在乎，所以人还活着，还有希望。

，电话通不上，但是你放心，相信政府相信军队，一定能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