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皇帝真的只是顺来拜访而已？

他觉得自己有小人之心了，便轻咳一声：“若陛得闲，正好也说说火局火炮制造图样的事儿。”

“好，朕不手，你自个儿小心一。”他既如此说，便是有办法，朱翊钧不多追问，这也是一种尊重。

不能不给面，再说他不回乡，也是朕默许的，没理现在黑锅全让他一个人背了，再说现在新政没有张居正打阵也是不行的，所以朕决议置吴中行数人，以安人心，但沈懋学是你的学生，于于理，都该与你打个招呼，希望你不要怪朕。”

赵肃笑：“大有展，如今工上有苏正和潘季驯二人督导，有能工巧匠无数，其中还找到一个祖上曾经在前朝负责枪械制造的人，他原先就在工，又有祖传图纸，加上前些年朝廷从缴获的佛郎机战舰上拆来的火炮研究，我们将现在的火炮加以改，威力增加许多，过些时日，便可大规模制造，赶得及半年后的京营演习，若反应良好，还可推行各地，给沿海和北面驻军也都备上，臣定会严加监督，宁缺毋滥。”

他说得轻快，朱翊钧却知他为此付了多少心血，虽然不用亲自参与制造，但这里面每一个环节，赵肃都要跟，并且亲自过目查。问题在于，他不仅仅是工尚书，还兼文渊阁大学士，阁次辅，

朕今日宁愿和你谈风花雪月。朱翊钧心里嘀咕，面上却还要欣鼓舞的神：“火炮制造有展吗？”

赵肃却是不上当：“臣自家也有陈年佳酿，还请陛一尝。”

他不说还好，一提留宿，赵肃免不了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

“你真没生气？”朱翊钧奇。

朱翊钧理直气壮：“不仅用饭，还要留宿！”

“甚好，朕待会倒要尝尝！”岂料朱翊钧答应得异常快，快得让赵肃都有惊诧。

赵肃笑：“陛置甚妥，哪有臣置喙的余地。”

“当然不是。”朱翊钧松了气，之深，敬之切，他是绝不愿意看到这人有一丝不痛快的，当年读史书，看到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时，还多有不屑，现在想来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碰上与他有关的事，就容易患得患失。“这一次，是有人在背后设计你，想借沈懋学，拖你。”皇帝的声音冷凝来，有其师必有其徒，他几乎是在事一发生，就猜到里的门。

正事告一段落，赵肃看了看窗外：“天已晚，陛可要留用饭？”

“难在陛心里，臣是这么个不讲是非黑白的人么？”

书房只有他们两人，赵肃微微一笑，主动握住他的手。

这微妙的变化哪里瞒得过一直在留心他表的朱翊钧，连忙表明自己端正的立场：“这回带来的纯粹是桂花甜酒，后劲不大，连馒和汤圆也可以喝几的。”才怪。

第125章

皇帝这么，完全在理之中，最难得的是，还肯向他解释，解释的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任的态度。

“臣还应付得来，陛日理万机，不必为此事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