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维良摇着扇，丝毫不觉得在大冷天里有什么违和。

“大人，沈大人不肯走，说要等到您肯见他为止。”

张居正不杀鸡儆猴，难消心之火，他虽然认定是赵肃搞的鬼，可没有证据，也不好贸然手，但可以想见的是，吴中行和沈懋学这几只“小鸡”，是一定会被用来磨刀的。

张四维，字维，号凤磬。

“一、二、三。”

赵肃淡淡：“去回了，就说我急火攻心，卧病不起，不能见人。”

“几位阁臣，申时行是站在大人这边的，更何况以他的格，谨小慎微还来不及，怎么会指使别人去这种事。魏学曾格太过刚正，可以排除。吕调阳是个老学究，自诩清正，也可以排除。许国虽有些圆，但毕竟是大人举荐他阁的，他不会冒着得罪你的危险。王国光受张居正知遇之恩，是他最定的追随者之一，不可能恩将仇报。至于陛，目前新政改革刚刚开始，首辅次辅缺一不可，以陛的行事，更不可能斩断自己左臂右膀的事来。”

掌虚虚合上，相望一，都从对方里看些许促狭的笑意。在这种时候玩小把戏，也不失为舒缓心的一种方式。

吴维良噗嗤一笑：“这个状元公惹了祸，怕被张居正报复，就来找您帮他屁了。”

听得吴维良一一分析，甚至怀疑到朱翊钧上去，赵肃虽知他只是就事论事，可心里难免还是有不舒服。

“而大人您主持海禁事宜，让全国商人都涌向沿海岸，闽浙一带海商由此获利颇丰，所以大人才与他们达成协议，朝廷每年也从他们那里拿了不少好，可谓皆大喜，但这一切却没有山西商人什么事，他们看着红，却分不到一杯羹，自然

上折的时候没先请示老师，了事，倒要老师帮忙善后了，天底哪有这样的好事？

两人同时把手掌凑到一块。

“甚善。”

沈懋学想必是后怕了，这才求上门来。

就在此时，外有人来报，递上拜帖，说沈懋学在外求见。

赵肃冷笑一声：“那就让他候着吧。”

吴维良笑：“我数一二三，一起摊开掌心如何？”

吴维良哈哈大笑：“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只见吴维良的掌心上，写着一个“四”字，而赵肃手上，则写了一个“凤”字。

吴维良微微一笑：“再说陛是大人的学生，对大人的护，不亚于当年先帝对大人，天皆知，自是不必多虑。余者，就只有张四维了。”

“天熙熙，皆为利来，天攘攘，皆为利往。官场之中，哪里有绝对的忠诚，无非利益罢了。张四维山西巨贾世家，对利益二字，必然理解得更加透彻，跟着张居正，是因为之前两人的立场没有太大的矛盾，但现在张居正清丈土地，势必牵涉张家的利益。”

人应声去回复，过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来。

赵肃笑：“看来张四维对张居正，也不是那么忠诚。”

赵肃也笑：“你怎么会想到他上去的？”

说罢也不再理会，看向吴维良：“启善，可公布谜底了罢？”

这话说得俗，却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