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噗嗤一笑，握住他的手，了：“这是什么反应，让人瞧见堂堂次辅这般模样，可不雅观！”

四无人，朱翊钧也不称朕了，缓声：“昔时皇爷爷还在时，我年纪尚幼，但也瞧见他老人家迟迟不定储君，以至于闹景王的事来，这还是亲所见的。没有亲见着的，太祖皇帝生了那么多儿，你也知，皇位本是传给前太朱标的儿，可到来却被他的叔叔夺了，这才有了我们这一支。旁的不说，再看唐朝，唐太宗何等英明，可这玄武门之变，就成了他一生的污。原因无它，就是父亲生了太多儿，可又个个，结果呢，谁也不让谁，争个你死我活，若是建国之初倒也罢了，以如今的国势，再来几次变，只怕社稷也要没了。”

心里在琢磨事，话说了一半，也就没续去。

赵肃没说话，瞅了他一。那意思是：你也是少年登基，怎么就没见你长歪了。

赵肃想笑，又生生忍住，摆一张严肃的脸：“陛如今刚刚过了弱冠之年，说这话为时尚早，不妨等几年再说，指不定过些时日选秀女，又有合陛心意的……”

惊，万万没想到他打的竟是这么一个主意，一时讷讷，有些说不话来。

他微微一叹，柔声：“你是九五之尊，就算三六院，也是寻常，我只是不希望你嗣稀薄，旁的不说，底那些大臣们也会说三四。”

赵肃也没注意到自己被吃着豆腐，深气，：“陛年纪尚轻，怎么就说只有一个嗣的话来，再说这在皇家，也是于理不合，万一……”

他忽然想起历史上冠后的郑贵妃，却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的。

万一这个皇长早夭呢，你也不生了？

朱翊钧却是脸一沉：“皇帝的话，一言九鼎，岂有收回去的理，我说不会再生，便是不会再生，我心有谁，你又不是不知，何苦说这些话来戳我的心！”

对他，自己终究是放在了心上，如果不介意，就不会有信和不信的疑虑，连自己都有两个儿，怎么能要求皇帝只有一？

“你不必担心，前朝弘治帝只有一位皇后，只生了一个皇，也

“你别急，且慢慢听我说。”

两人何等默契，朱翊钧立时看懂他的意思，眉弯弯地笑：“这不是有你么，有你在，再歪的白菜也能直了。”

明朝言官当着皇帝的面直谏也是常有的事，正德帝失德，是众所周知的事，评前朝过失，也不算失礼，但也只有赵肃与皇帝这样的关系，才会说如此语重心长的话来。

朱翊钧一笑：“那是因为教导不当，弘治帝一代明君，可惜把力都扑在朝政上，忽略了儿，正德帝少年继位，心不定，难免就一条路走到黑了。”

赵肃有些后悔，不是他不相信朱翊钧的话，可是现在的心意，不能代表将来的心意，人心善变，何况是皇帝，可以坐拥三千后，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这些？

赵肃叹了气：“那也不至于一棍打死，前朝弘治帝，便是只得一个儿，后来成了正德帝，可谁也知，这正德皇帝，却是德行有亏，难当人君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