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鬼！

范礼安哪里想得到皇帝会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不由暗自叫苦，面上依旧反应灵，给了一个狡猾的答案：“那就要看这个人对上帝的信仰是否忠诚。”

皇帝毕竟年轻，容易接受许多新鲜的思想，他不仅不迂腐保守，相反觉得十分新奇，而且转念一想，便锐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财富大量佛郎机，从而令两国一夜暴富，但这种财富，是大半集中在国王与贵族手中吧，那么这两个国家的平民，又是以何为生？”

“他们生活困苦，希望死后能够天堂，是以日夜祷告。”

罗教皇虽然名为神领袖，实际上又手欧洲各国的政治，各国君主同样不甘示弱，在教廷中安人手，又或通过交好的主教，对教廷施加影响，这些关系错综复杂，远非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

对于欧洲的大致况，朱翊钧并非第一次听，所以毫无惊讶，他开始询问自己兴趣的话题：“如今泰西诸国，哪国最富有，哪国最盛？”

范礼安：“若论富有盛，当属西班牙、牙两国，这里习惯称之为佛郎机。”

“回禀陛，这两国原先只是国力普通，在泰西诸国中并不众，然而大航海时代开辟之后，两国君主窥见先机，牙国王甚至让自己的儿亨利王率领舰队海探险贸易，由此发现了不少民地，大量香料与黄金倾本国，故而成就了盛的国力。”

所见所闻，与泰西大不一样。”

“为何？”

纵然早已在赵肃那里知了大概，但亲耳听见一个泰西人如此描述，朱翊钧还是大为惊讶，中国素来士农工商，商排最末，以农治国，这个思想早已在历代统治者心里深固，就算知商人能为国库带来不少收，可依然消除不了对商人的歧视，然而泰西居然还有一国王亲自海，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肤、穿着、语言、习俗、信仰，只要是想得到的，就都不同。”

范礼安想了想，选择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回答：“教皇陛是上帝的使者，他掌着天主教，而天主教主宰着人们的神世界，至于国王与贵族，那是世俗权力的统治者，不能与教皇相提并论。”

范礼安愣了一，：“平民之中，除了商人，还有手工业者和农夫，他们属于国家中的层平民，也是对天主最虔诚的信仰者。”

朱翊钧问：“朕听说泰西诸国割据，各自为政，这两国的国土并非最大的，可他们何以能称霸欧罗巴，这两国百姓又是以何为生，佛郎机可是以农治国？”

若换了欧罗巴大陆上的任何一个人，对上帝发如此轻佻的质疑，定然会被群起攻之，但前这个人是皇帝，而且还是对天主没有任何信仰的东方皇帝，范礼安不得不耐心为他解惑：“是的，如果对天主信仰虔诚，就能得到救赎。”

“哦，何不同？”

朱翊钧心里哂笑一声，又问：“朕听说在你们那里，教皇是神灵在人间的代言人，那么国王呢，他的权威何在？”

“若是教皇与国王，同时向一个平民达相悖的命令，那么这个人，是听从教皇的，还是国王的？”

“祷告就有用吗？”朱翊钧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