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珒立就懂了：“能有把握逃离鬼窟的，必然是像公孙寻那类修为

江暮雨顿了片刻，才说：“破坏降龙结界的散修修为并不，能给他种傀儡咒的人遍地都是，但当时鬼窟撕裂迫在眉睫，那人趁此机会控傀儡搅局，总得保证自己不被鬼窟波及吧？”

城市还是那座城市，河还是那条河，景依旧，人事已变。当年被抄家之时，江暮雨只有六岁，年纪虽幼，对周围滴滴的记忆却很深。例如街有家店铺的西湖藕粉特别好吃，街尾粮店旁一个老太太画的糖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很遗憾，江暮雨面上毫无波澜，他侧目看向白珒，险些撞上他近在咫尺的脸颊，忙往旁退了一步，说：“你为何怀疑他？”

白珒欣然一笑，故地重游，或许会生些伤之，但绝对不会彷徨，毕竟他们不是无家可归的浪儿。

江暮雨想得神，冷不防阴影笼，他抬一看，是白珒。

糖人画的是一只卧着的鸟，看样是鸭科动，江暮雨没多注意，而是问：“画糖人的是年轻人？”

江暮雨顺着台阶走：“是在想他。”

“没什么。”江暮雨望着手中糖人，有所，“我当年很喜他们家的糖人，只不过那时画糖人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当年已年近七旬，如今十多年过去，想必是不在人世了。”

：“扶瑶才是家。”

“假如我说……”白珒凑近江暮雨，在他耳畔轻声说，“我怀疑上官余杭，师兄会不会吓一啊？”

“凡人一世草木一秋，短短百年而已，所以人们才要及时行乐。”白珒说，“咱们为修士也不见得生命无疆，若境界卡住得不到提升，就会变老，寿元一耗尽了，照样死。”

“对啊，怎么了？”白珒见这糖人致的很，便没舍得吃，拿在手里把玩。

“师兄有心事？”白珒中盛着两汪意，问，“在想那个傀儡吗？”

说起姑苏，当年他的婶婶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当地府衙带走了，后来的事便不为他所知，师父没再提起，他也没再问。现如今九年过去，婶婶是坐牢还是斩首，或是无罪释放，前尘往事，不堪回首。

“你去哪了？”江暮雨真服了白珒上蹿片刻不停的活力，屁大功夫他都能跑去溜一圈，此时一手一个糖人，兴采烈的将其中一个递给江暮雨。

江暮雨听了一半漏了一半，他恍然发觉自己有多愁善了，或许真的是因为“少小离家老大回”，生些语泪先的酸楚来，毕竟他在故乡的回忆并不算好，在隔姑苏的经历更是糟糕。

江暮雨在前走着，回一瞧，白珒不见了，他诧异之正要喊人，白珒就一路叫嚷着“师兄”从犄角胡同跑了回来。

“只有他自己？”

也不知是他受叔婶待打小营养不良所致，还是白珒从小锦衣玉外加早生半年的优势，前两年俩人明明相同的，江暮雨在十八岁那年卡了壳，白珒借此机会苗助长往上窜，如今略目测来，大概比他了三公分。

白珒说：“刚听人说街尾粮店隔有个年轻人画糖人特别好，我就去转了一圈。”

“嗯。”

“师兄不吃惊啊？”白珒好像一脸失望似的，“亏得我在心里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