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我在,锦儿在。”容戈跪在床前,两只手包住娘亲的手,泣不成声。
这位耳聋的老太太努力眯着yan睛,可yan前始终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白纱一般,她只能看到一层模糊的人影,看不清容戈的嘴型,甚至连她的面容都看不大清楚。
“锦儿,娘好像看到你爹和兄长了,他们来接我了,娘要走了。”耳聋的老太太声音很大,每一句都好像是在用尽全力的嘶吼,似乎是怕别人与她一样听不清。
“娘,娘,别走。”虽然知dao母亲听不到,可容戈还是在一遍遍的叫着。
“你爹说,不让你报仇了,他们一dian都不恨。他们说了,就想让你嫁个好男人,好好过日zi,不用替他们报什么仇。”
“娘,我已经找到仇人了。一百七十二条人命,累累血债,我怎么能够放xia。赵青临那个恶贼,我定会让他血债血偿,以wei我容家一百七十二位冤魂的在天之灵。”
“锦儿,你爹说,你会生很多很多的孩zi,各个像你。你爹他们都在天上保佑你呢,你一定会平安一生的。”
“娘,为了报仇,我什么都舍弃了。不会有什么平安日zi的,就连我的命,也已经被我舍弃了,女儿没有给自己留xia退路,不可能放弃的。”
“锦儿,娘,娘……”耳聋的老太太xiong腔好像一个老旧的大风箱,一呼一xi间发chu呼哧呼哧的chuan气声,运转的十分困难,“娘累了。”
“娘,累了就睡吧。
睡一觉就好了,以后都不会累了。”容戈抓着母亲的手,终于大哭了起来。
从此,她真的是孑然一shen,再无牵挂了。
那还有什么能够阻止她报仇的脚步呢?
ma上就要过大年了,即使季老汉与孟章之间再怎么互相看不惯,还是停火了,毕竟年是一个特殊的节日。
季zi禾就是在除夕的前一天听说容戈母亲去世的事qing的,那时候已经是她母亲在家停灵的第二天了。
季zi禾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黄九郎,黄九郎思索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去看容戈。
虽然容戈的母亲死的时间不是太好,但在县衙工作的人,个个都觉得自己是一shen正气,也就不怕什么晦气了。季zi禾与县衙的几个与容戈关系还不错的xia属一合计,大家伙就一起去她家祭拜她的母亲,顺便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上一把。
过年县衙里除了值班的衙役外,其余人等有三天可以不用来dian卯上班。季zi禾大手一挥,又多给了容戈几天假期,让她好好在家调整调整,不用急着来县衙。
季zi禾哪里知dao容戈压gen就没想过再去县衙当差了,等于说白领了他提前支付的俸禄,而且也没还钱的心思。她现在满脑zi都是报仇,至于报完仇如何,她并不cao2心,因为她已经没有以后了。
除夕那一天,全世界好像都要被红se占据了,只有容戈的家中挂着白帆。那一天清晨,天还蒙蒙亮,容戈就背着母亲的棺材chu了城。没有送葬人,也没有乐队奏哀乐,因为为了买这kou棺材,容戈将所有的钱都花的gan1gan1净净。
容戈的这个壮举一路被人围观,所有人都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