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勇知刑鸣要去参加个特上档次的活动，立给他快递了一份特上档次的礼。一条仕的带。

“我这人吧，还就念旧。”老林的睛仍不时往他腕上瞥去一，听这话的意思，还非它不可了。

刑鸣脸煞白，思考了足足五分钟，才摘刑宏唯一留的这么个件，递了去。

刑鸣恨透了老林，更恨透了自己。好在对方到底没有言，虞仲夜的助理某天突然通知他回去收拾行李，准备跟台长差。

“不敢不敢，”明珠台的台长人前人后占着一个“叔”字的尊称，一个当司机的哪敢造次，“刚才就想说了，叫我老林就行。”

刑鸣“嗯”了一声，当然听过，“盛域之夜”以文化交展自居，网罗了世界各国的政界大佬、商界大鳄，还有文化界的巨擘、演艺圈的巨星，通常况，刑鸣只能在电视新闻里看见那些人，不是年营业额十来亿的纸片小开，也不是拿着百万年薪的银行，他们的存在只为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人生来贵贱不一。

“林主播也常跟我这么说……”老林斜瞥着刑鸣腕上那块表。

“这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太旧了。您要喜，我改天给您块好的。”刑鸣的手指微微僵，不自觉地摩挲起表带，八千块钱的表不算好东西，但他舍不得。

老林当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对刑鸣说，虞叔那儿有机会我会再说一说，你就放心吧。

外人能胡猜瞎论，真正沾着关系的倒不敢说了。老林很小心，只说自己的：“那你应该也听说过，盛域每年都会主办一个活动，‘盛域之夜’。”

这两年餐饮业不景气，向勇的饭店几个月都不敷，换以前，能直接送来一整套仕的行。

“老林。”刑鸣不扭，立即改了，“您跟虞老师关系近，以后我还要您多提，多照应。”老林这人貌似忠厚，实则油，上那军人习气早被社会磨砺得一二净。那天他在车上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便心领神会，唐明皇信任力士，乾隆帝座有和珅，自古君臣际会，总有这么一个人。

白天照面还不够，夜里竟然梦见，简直障一般。他在梦里真就亮尖刀，把老林得满窟窿，鲜血滴滴答答，在他指间冒气。

老林继续说去：“前两年廖总就请虞叔去，虞叔都没，今年却是一回答应，我听虞叔的意思是想带上你……你在外东奔西跑、逢人就跪又能抵什么用，这样的机会才是千载难逢，只可惜——”老林突然停住，幽幽叹了气，“可惜你们年轻人呐，就是太急了。”

刑鸣想起初中那会儿向勇常拍着他的肩

“林叔。”

一连几天，刑鸣遇见老林就总不自觉地盯着他的手腕看。他爸的那块浪琴表并不在老林的手腕上，可他偏偏控制不住，神跟刀似的，时不时冲老林剜一，又剜一。而且这种神也瞒不住别人，阮宁就跑来问他，老大，老林借你钱不还了？

刑鸣愕然，压没想到虞仲夜那儿还有这一，但老林这一声叹，一波三折，意蕴悠长，他很快意识到对方话里有话，事似乎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