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见着伤就撒盐，酸声酸气地嘲讽：“你既然这么有能耐，脆底薪也别拿了，不是更好？”

他停在门，关门的动作慢了些，恰好能听见里老陈的说话声。

“直播”二字足以让每一个新兵心惊肉，就好比只会在录音棚里灌唱片的歌手突然要开演唱会，还不让假唱。

放话容易践约难，这会儿理智全回来了，刑鸣不受老陈的激将法，仍然直勾勾地望着虞仲夜：“衣住行都要钱，要让一档全新的栏目达到的度，至少需要一年――”

“你先不必急着答应，实际上台里正计划着两档新栏目。”虞仲夜以目光示意老陈，“你告诉他。”

刑鸣再一次向虞台长谢，认认真真，客客气气，然后转走了台长办公室。

“我有能力让这节目不输甚至超越，但在节目成绩之前，我只拿底薪，一个儿也不会多要。”

目光示意保安，“让他起来。”

老陈不不愿，却又不得不说：“华灿的谭总与咱们文娱中心的老宋关系不错，正打算联合品一档栏目，栏目暂定名，既是旅行真人秀，也是明星微电影，民以为天嘛，明星也是人，观众必定看。”

“另一档栏目还在草创阶段，一档大型杂志型新闻节目。”虞仲夜接过老陈的话，不紧不慢吐两个字，“直播。”

虞仲夜打断刑鸣：“半年。”

刑鸣的选择在意料之中，虞仲夜问他：“想好了？”

然后刑鸣又听见虞仲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似乎还着笑意。

“你早这么说，事会简单不少。”虞仲夜笑了笑，“这才是有所值。”

“都不是科班，竟还妄想直播节目？也不知该说这刑鸣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太了，还没学会走呢就惦记着飞了。”

众目睽睽之，刑鸣很快就将心拾掇好了。

刑鸣愣了一，任他再张狂自信，这个要求也实有些人所难。

刑鸣听见血在血里突突动的声音，刚过去的那十来分钟糟烂透，可这会儿他的劲儿又上来了。

刑鸣转走了，这个时候过上已经挤着一些台里的职工，正神复杂地望着他。

刑鸣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自己被皱的衬衣与外套，重新站得笔直：“给我一个节目。”

“小孩嗜杀好斗是天，我倒想看看他能飞多远。”

虞仲夜微微一笑，不掩目光里淡淡的谑意：“凭什么？”

“嗯。”刑鸣微皱眉，表严肃，“半年，就给我半年时间，半年后节目收视碑一个不行我就主动，但这半年里节目怎么全得听我的。”

在老陈看来，这是明罚实赏，华灿是国最大的影视公司，几乎揽尽两岸三地的一线明星，邀请的自然都是天王天后与当红艺人，节目程轻松，曝光度与收视率也毋庸担心，台里多少年轻主持人巴巴地盼着能分一杯羹，居然就这么让刑鸣占了便宜。

老陈听不懂这一声“有所值”，但刑鸣听懂了，他有几分丧气却又更多到庆幸，好在虞仲夜对他的价值认可并不只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