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锅里正“咕嘟咕嘟”地翻着，冰箱里速冻的鲜虾馄饨浮了起来。成焰手脚麻利地捞来，盛一边备好的汤料碗中，淋上麻油，撒上刚刚切好的青绿葱花。

“那、那我也去洗个澡，你等等我啊。”他飞快地冲浴室，忽然又探来，紧张地盯着成焰，“你不会走吧？……”

成焰把他的了回去：“别乱想了，快去。”

小煎锅里，鸡白的边微微泛着焦黄，中间的黄带着最后一将凝未凝的溏心。

他默默地走过去，站在厨房门看着。

林烈凯怔怔看着他，听着他平淡的语气，忽然圈更红了。

成焰越是平静，他心里就越是慌乱，像是有什么在等待宣判，又好像有什么不愿意听到的东西在虎视眈眈。

成焰摇摇：“我在外面吃过了，喝解解渴就好。”

林烈凯看着他，慌忙要夹一个给他：“你也吃，你一个我一个！”

成焰心里微微一酸，无言地转过，把鲜汤馄饨递给他：“先端去。”

林烈凯埋，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东西。

他猛地一回，正见不远的厨房里成焰的影立着，在电磁炉边忙碌着。

正在忙着，忽然，后有人轻轻地靠近，在厨房里腾腾的汽和香气中，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的腰。

外面没有人，客厅里没有人。一瞬间，他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锤了一，竟然痛得无法自已。

他小心翼翼地低，想吻一吻成焰，可是看看自己上皱巴巴的衣裳，布满汗渍和雨，终于没敢抱上去。

好不容易简单冲洗完，他拿着大巾使劲地胡乱了几，套上换洗衣服，就急匆匆地冲了来。

他竟然不太敢问成焰在哪里吃的，这一夜又去了哪里。

他一边吃，一边糊糊地说着：“待会儿你赶紧去床上睡一觉，补补眠。睡到多晚都行，我帮你跟公司请假。”

成焰轻轻叹气：“说什么傻话。只听说气饱了，没听过吓饱的。”

火候正好时，他迅速地将两只溏心铲了起来，放在一边的青花瓷盘上。

“……不饿。”后的青年把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大狗般地蹭了蹭，“吓饱了。”

成焰微微一僵，没有躲开，低声：“饿了吧？上就好。”

成焰静静地看着他，举着手中的杯，

这么长。”

他认真地盯着鸡，仿佛注意力全在上面。

正神恍惚，鼻翼间就忽然传来一阵的香气。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有少许阳光从层层灰乌云中透来，映了厨房的窗。

林烈凯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低声：“真的。害怕的时候，心里被堵得满满的，连着胃里都好像是有东西在烧，觉不到饿。”

林烈凯打开淋浴，用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洗澡洗，声大，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他心里越发急躁又不安。

“两个鸡够不够？”他温柔地看着对面的青年，“不够的话，我再给你馄饨？”

安静的少年站在那里，窗外的光在他清瘦的侧脸上打一清晰的轮廓，沉默而专注。

林烈凯乖乖地接过去，成焰端着盛鸡的碟，淋了几滴酱油上去，又了一杯，才走到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