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脸上不断变换的神，不疾不徐地郑重还了一礼，才直起温声笑：“看五阿哥的样，廷玉大概……已不用说什么了？”

第41章磨刀

胤祺却唯有在心中苦笑——这样一份天大的圣，于他却是个能活活死人的山芋。如今他可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屁孩，他那位皇阿玛就真不担心……这么一份圣恩，会把他这小骨生生给压垮了？

——不至于……吧？

“没有没有。”胤祺连忙摇，目光无神地看着张廷玉跟在志得意满的太后了门，又笑冲自个儿走了过来。一时只觉得大如斗，扶着额重重地叹了一声，语气竟没来由的带了几分沉痛来：“我就是觉着，我好像——确实有儿过分了……”

一边说着，他却已理了理衣服站起，规规矩矩地冲着张廷玉拱了手，认命地苦笑一声：“廷玉兄，胤祺斗胆一问——令尊的字，不会正是‘敦复’吧……”

他今儿坐的是胤禛边上，见他这般些魂不守舍的模样，胤禛不由微蹙了眉，抬手轻轻扶住了他的肩：“怎么了，太又为难你了？”

张英倒是并未阻拦太这种几乎明目张胆的拉拢，只是笑领着胤祺了尚书房，又忽然颇有几分神秘地望着他轻笑：“五阿哥从今往后，可要发奋读书，才能对得起皇上的苦心栽培啊……”

黄天霸当师父，张廷玉伴读——他这一块儿小小的磨刀石上绑着的分量，可还真是不轻啊……

看着张廷玉在自己旁坐，又冲着自己同病相怜地无奈一笑，胤祺心里却也是隐隐明白了几分——这事儿无论是他还是张廷玉，都是半儿都无权自主的。张家人一向从不结党，只一心辅佐皇上，如今自家最有天赋的一个孩却忽然被赐给了个皇当伴读，偏还是圣恩难却，只怕无论搁在谁这儿，心里都实在不会太好受。

“不用了……我要是太，现在只怕都要被气得恨不能掐死我了。”

几个年纪小的阿哥还不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玩闹着。三阿哥的里是一片震惊，大阿哥的里甚至闪过了一丝戒备的阴郁，就连边的这一位四哥，望着他的目光仿佛也不着痕迹地疏远了那么一丝。

文科不好害死人！不学历史害死人！看电视剧只看剧简直害死人！曾经的理科状元此时只想一撞晕了穿回去，把前世那个嫌弃文科嫌弃得要死的自个儿一巴掌拍醒——他昨儿哪怕稍微想到这“敦复家的二儿”跟张廷玉的联系，都打死也不会把这么一尊尚在幼生期的庞然大给这么痛快地应来！

胤祺心里的不祥几乎要破土而了，意识回要找黄天霸，可门却是空的，哪儿还能见着半个影？只得乖乖地应了声，神思不定地飘回了座位坐，却依然忍不住定定地望着门发呆。

幸好谁都明白自个儿已是个无缘大位的半废阿哥，

胤祺苦笑了一声，无可奈何地低喃了一句。一旁的胤禛却是也终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震惊地望着旁这个五弟，目光一时复杂得几乎看不清绪，许久才终于缓缓站起，微垂了眸哑声：“五弟……恭喜。”

的目光引得不由打了个冷颤，茫然地眨了眨睛，心底却忽然生了个不祥的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