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不过是哄着几个不懂事的小阿哥练练骑罢了，唯一要打起神应对的，大抵也是养在贵妃娘娘膝的那一位四阿哥胤禛。却不想这位多年来默默无闻的五阿哥，上的这份气势居然威而不怒浑然天成，比起那一位太——竟也是丝毫不遑多让……

胤祺被他话中对纳兰的称呼引得有些好奇，冲着他一拱手：“学生胤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他这儿一习惯使然不要紧，曹寅心中却是不由微震，望着面前这位面容稚的小阿哥的目光也变了变，竟是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恭敬意味。

曹寅不着痕迹地打了个颤，忙收回了几乎有些僭越的念，只是对着胤祺时的态度愈发尊敬了不少。

“在曹寅，见过五阿哥。”

几分欣赏之来：“光，神蕴天成——怪不得阿德总说五阿哥是个练功夫的好料，这话实在是半儿都不虚的。”

前的青年不过二十七、八岁，和纳兰仿佛是天生的富贵风雅不同，曹寅上见不到多少贵气儿，却也并不显得卑躬屈膝。言语踏实气度坦然，一的英武之气，怪不得将来也是一方重臣的料。胤祺颇有几分欣赏意味地了，抬手示意他起，又笑负手微仰了：“曹大人不必多礼，既是代纳兰谙达之职，胤祺自当以见师之礼相待。”

察觉他态度的变化，胤祺才反应过来自个儿闹的乌龙。虽觉哭笑不得，却也只得这么着接了这一份恭敬，心里却暗暗给自己敲了个警钟。

他们曹家的看家本领跟别家不同，打小学的全是伺候人的功夫。怎么看人家的，怎么会上位者的脾，怎么揣摩主的心思——这些东西看上去很是没什么息，可满朝的大官儿心积虑要琢磨的，不也还是怎么伺候皇上？在这种事上，他们曹家无疑有着天然的优势。

皇在在里的交际面其实很窄，能见到的人实在不多，无非就是成天照面的几位长辈，外加成堆的女跟太监。对着那几位长辈自然用不着装这种欠揍的样来，而的太监女又不会多想什么。唯一见到的一个算是半臣的纳兰，却又是天生洒脱不拘尊卑的，是以他竟从不曾对自己随意便可拿的这一份气势有过客观的认识。

来人并未冲他拱手还礼，反倒是一拍袖利落地打了个千儿，报的名字却叫胤祺一时几乎失笑——这才穿过来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他倒是快把这传说中红楼梦的原型人都见全了。

和勋贵的世家公纳兰容若不一样，曹寅家里是务府的世代包衣，说白了就是世代伺候皇室的才。曹家一代比一代走得，而曹寅自个儿也是颇为争气，才十七岁就当上了康熙的近侍卫，后来更是外放江宁织造，曹家一时显赫至极。在后世，不少红学家甚至信誓旦旦地宣称，这曹家就是里贾家的原型。

他这也几乎是意识的反应——自打穿过来，这还是一次有人正正经经地对着他打千儿呢。演上位者演多了的后遗症，一见着对面行礼就意识的先把谱摆起来，他背没背来台词，气场是绝不能弱的。在摄像机，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会被放大，清装剧原本就最重面气势，要是演主的蔫耷脑的没神，导演可是要摔杯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