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的话，康熙脚不着痕迹地打了个绊，走得竟是比刚才更快了。

纯粹通透，至至――得是怎样的灵秀，才能造化给他这么一个儿？

“阿哥也不必这样委屈自个儿……皇上心里，总归是真装着阿哥的。”苏麻喇姑陪着他往屋外走，一边轻声念叨了一句。胤祺却依然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摇：“嬷嬷错了，我可一儿都不委屈――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若是我生了病受了伤，没有人理我，其实反倒能叫我觉得松快不少。”

苏麻喇姑却是忽然住了步，有些诧异地望着他：“可阿哥方才不是还说过的，生病时心思也最为脆弱，最是需要人关怀抚的时候……”

放松地靠在轿里，康熙忽然摸到袖里的那一串佛珠，耐心地一颗颗捻过去，合了诚心诚意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这两日闷的觉愈发明显，单那一场病的影响，应该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才对。他记得前世孤儿院里也收过几个心肺功能不全的孩，每到天气不好的时候，那几个孩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些反应，要么咳嗽要么发烧，始终都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如今看来，他大概也跟那些孩的状况类似，多半是被这半落不落的雪给闹腾的。

一边走着，心里却已化成了一片柔，连脸上也仍带着不自知的温笑容。这孩仿佛是上天赐来叫他喜的，不知为什么，只要和他在一块儿，心就会莫名的轻松舒畅，随便找个由敲上两把，打个几巴掌，看着那孩着脚的叫屈，就像是带着一蓬的生气直撞他心，得人熨帖至极――虽然总是执着地要同他讲理，可那些理却没一条是叫他为难的，反倒总是能莫名地说到他的心坎儿里去。或觉释然，或觉宽，再上只属于孩的一本正经和气急败坏，总是叫他忍不住就想要微笑。

苏麻喇姑连忙扶住他，微皱了眉言又止。胤祺却只是笑着摇了摇，打起神站直了：“苏麻嬷嬷，我约摸着――大概用了午饭之后还得有些低。大抵不过是这天闹腾的，也不用再折腾太医了，就着昨儿的方熬药喝了就是，只是千万不可叫皇阿玛知。”

直到了寿康的大门，康熙的脸上依然是带着笑意的。吩咐了梁九功摆驾东，原本积郁在心的淤早已不着痕迹地消散净，心畅快不已，连这阴沉得几落雪的天气，都显得明朗可了起来。

直到连銮驾的声音都彻底消失在路的尽，胤祺才忽然了力气靠在门边，微蹙了眉轻捶了两，不上气似的深深呼了几次。

苏麻喇姑站在一旁，无声地笑了泪。胤祺望着康熙脚生风的背影，一脸悲壮地看向笑弯了腰的苏麻喇姑，指着自个儿颤声：“苏麻嬷嬷，这能赖我吗？”

第21章买卖

“一码归一码――我不是也说了，这人和人，终归是不一样的。”

依了你的意，朕去看太就是了！明明就是兄友弟恭手足深的好事儿，看看让你这臭小一胡搅蛮缠，都成了些什么四六不通的胡话……”

面对着苏麻喇姑，不必像面对孝庄时那样必须显得天真稚气，也不必像是对着康熙时，不得不时时刻刻锐揣摩这一位皇阿玛的心思。胤祺索

“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