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敖战走几步，便发现对面屋舍四周已然被数十个半人的硕大宝箱围了个严严实实。

如此字条甚至不止一张，竟是每一个宝箱之中都了三五条，仿佛生怕别人不晓得这是自他的手笔一般。

正房里是极安静的，中央摆着一张空的四角木桌，屋舍之整洁如新，光线反而极为昏暗。

晶本就地方仄，卧房更是除了一张木床便再无其他，如此朴素装饰，倒是更显得张青岚上盖着的那床金丝锦被格格不。

放望去，每一个宝箱里的都是些金银玉石珍珠玛瑙，挤挤挨挨地堆叠在一起，将箱撑得不留一丝隙，甚至有几个还开了，成串的乳白珍珠便垂在箱之外，落一地。

敖战看他那副呆傻模样，底几分微不可察的轻松神。趁着对方不注意，将那张还在挣扎的人形符纸夹在两指之间。

青年睡相向来老实，如今侧躺着，双手交叠放在枕上，一墨发在后披散开来，半掩在锦被之，几缕纠结在一起，堆叠成乱糟的模样。

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很快，耳边传来的一阵碎裂轻响便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睫羽半掩着睑的淡淡青黑，薄唇燥苍白，脸上的血也褪去大半。

……

皂靴踩在薄薄的碎贝之上，发“咔嚓”几声轻响。

指尖几轻捻，将符纸胡乱成一团，袖中。

敖战挑眉，望着手里被自己生生掰来的珊瑚碎块，来一个略显尴尬的神。

晶一片寂静，敖战施术将箱移开，空足够一人前的窄后便毫不客气地大步向前。

敖战倾，拇指指腹轻蹭过对方的尾，手是一片冰凉腻。跟从前的温比起来，青年如今的温倒是和他更为接

一路来到屋前，敖战抬手推门。

轻拍几掌心碎屑，东海龙王负手而立。这回倒是毫不犹疑，抬迈晶，沿着铺了碎石彩贝的小路径直而。

此距离南海龙的正殿十分遥远，地域偏僻荒凉，四周除了海涌动之声再无其他，近乎于寂静。

门板算不上老旧，开门时发的“吱呀”声却是惊得周围原本藏在草之中的鱼虾四奔逃，留几串泡沫。

敖战黑脸，反手将那素缟压回到箱底，之后抬手握拳，抵着唇角低咳几声。

敖战在床边站定，垂目光，指尖夹着那张人形符纸轻轻捻动，神十分复杂。

卧房窗门紧闭，厚重布帘拉得严实，更是将外界的光声阻隔，不留隙。

随手从地面上捡起来一张二尺长的素缟，敖战垂眸……果不其然，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敖定波赠。

床的一豆烛火正在缓慢燃烧，灯盏之中的鲸鱼油只剩浅薄一层，灯芯焦黑，其上火光摇曳闪烁，映着一旁青年的睡颜，光影斑驳一片。

波受若惊，咧嘴扯来一个傻笑，连声允诺。

敖战走近，耳边响起对方的清浅呼，微弱而均匀。

敖战拧着眉，挥手驱赶开前尚未开灵智的几尾白鱼，转朝侧边的卧房迈步走去。

敖战额角青筋一，走上前去。

敖战单手扶在晶外的某株珊瑚枝桠上，视线越过交叠玉树，盯着紧锁的大门，久久不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