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长此以往,倒也算没什么大事。然而那白修士寄qing于dao,忽有一日勘破qing关修为大成。既已勘破qing关,他就恨透了那姑娘。那白修士手起刀落斩断qing丝,纪家的人不依不饶前来寻仇,他就有一杀一,如此灭了整个云唐纪家。”纪钧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这事qing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我那时拜ru重霄剑宗,侥幸逃得一劫。我那位堂弟纪钊,本来与那白修士十分要好,亦常替他鸣不平,因而也活了xia来。纪钊固然恨我,却更恨那白家修士。”
“偌大的云唐纪家,最后只剩xia两个人。”纪钧淡淡dao,“所以我不想让你同那姑娘扯上关系,半dian不想。你说为师专横也罢不讲理也罢,只此一dian我绝不退让。”
顾夕歌恍然明了,为何前世他仔细搜寻有关纪钧的一切事qing,却gen本查不到半dian云唐纪家覆灭的原因。
好可怕的白家,好了不得的势力。难怪师尊一见容把白青缨同自己扯在一块,问dao灾就来了。师尊虽然修的是无qingdao,终究未能太上忘qing万事不挂怀。
顾夕歌眸中冷光如剑,他一字一句dao:“不guan师尊想杀了那个人抑或灭了白家,我甘愿为师尊驱使别无二心。如我违背誓言,剑心破碎不ru轮回。”
“住kou,你太让我失望!”纪钧忽然bo然大怒,他扬眉冷声dao:“我教了你六年,从未让你拘泥于私qing仇恨之中,yan中再瞧不见天dao!”
那少年忽然抬tou直视纪钧,言语犀利如刃:“师尊修的是太上忘qing,我所求的却是快意恩仇。即便所求之dao不同,我依旧是师尊的弟zi。”
“我知dao师尊很厉害,极少有人能及得上师尊。”顾夕歌轻声dao,晕黄灯火映在他眸中,灿然如星,“有朝一日,我定会站在师尊shen边,以后我也能分担师尊的苦楚与烦忧。”
纪钧说不清他此时究竟有何gan受。失落怅然自豪搅在一起,沉甸甸压在心tou难解难分。
他忽然发现,顾夕歌早就长大了。他的徒儿不再是那天收徒大典上,扑jin他怀中痛快大哭的孩zi。
“至于白师妹,我从未喜huan过她。”顾夕歌一dao剑光,就将那雕像夷为尘埃,他平静dao,“不guan何时,我都是师尊的徒弟。”
第44章
纪钧听了自己徒儿这等信誓旦旦的话,却微微一笑dao:“你还是太年轻。若等你成了化神修士之后,再说这话也不迟。”
他徒儿听了这话,一双星眸立时笼上了朦胧雾气。只是他长睫一眨,那雾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尊信我也罢不信也罢,我说chu的话却从未反悔过。”
不知为何,顾夕歌心中似有活wu一般,砰砰直tiao。那小东西躁动不安地上xia摇晃,惹得他血yeguntang面颊绯红。他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掏chu来给纪钧瞧一瞧,好让师尊知dao自己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若非对师尊的思念qiang撑着他熬过那二百余年,他早就疯了死了rumo了。
顾夕歌张kouyu言,却只能无比笨拙dao:“整整一年我都惦记着师尊,还给师尊雕了无数尊像。然而却没有一尊及得上师尊万分之一,所以我就都毁了……”
他徒儿几乎快哭了。纪钧似能看清凝结在那长睫上的shui汽,摇摇yu坠。
所谓泪盈于睫,大概就是如此。纪钧极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这个词,却不由自主伸手虚虚拢住了他徒儿一双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