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捞起盾牌，觉到林恩现在绪波动有大，史夫安抚般敲了敲中央的五角星，示意他不要着急：“那么，‘随便就相信什么人’之中也包括你吗？”

于是，他最终只能沉默。

“留你的盾，或者你陪你的盾留，选一个吧。”

「那就死吧。」

“对。”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理解一空巢九十岁老人的痛苦，托尼忍住继续翻白的冲动，把脸从杯后伸了来：

「要是我告诉你很可能会死？」

「在这一上我毫不怀疑，你从来都是个合格的间谍。」

「……或许吧。」

完全没发现一个旧时代的老冰棍打起嘴仗也溜得没边，托尼朝天花板翻了个白，有意外国队长竟然真的会这么护崽。

耸耸肩，并不把队长的话放在心上。托尼挥手让贾维斯把检测结果储存起来，神却依然黏在僵的林恩上：“这个时代比你所想的可怕多了，队长，你也最好不要随便就相信什么人。”

“但我觉得已经够了。”

那人似乎轻轻叹了气：

回忆与现实的尾音重叠在一起，将林恩从怔愣中唤醒。托尼斜靠在实验台边，抄着手懒懒看着面前安静的盾牌，可说话却远比他所表现的尖锐。

“……”

“我只是提供这么一个可能，没说一定会是这样，cap……理解一二十一世纪的幽默对你来说有这么困难吗？”

「无所谓，我又不是没有过这种事。」

也非常奇妙。林恩不由自主屏息凝神，然后，便听到了自己带着疲惫和漫不经心的声音：

“……你觉得是就是吧。”

这么忿忿想着，托尼伸手，掌心向上摊在史夫面前。

“林恩一定要留在这里吗？”表明显有犹豫，史夫站在原地，没有动。

“把盾给我，你可以走了，有其他结果我会通知你。”

林恩不知自己说这话时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即便隔着回忆，那难耐的沉默依然如同病毒般蔓延在空气中，静得让人不过气来。

“我不觉得有谁会派一个连自己都不记得的间谍来，托尼。”似乎并不太满意钢铁侠的这个结论，史夫摇了摇，眉心微微皱起：“脑电波并不能作为决定的证据，我们最好不要随便这么指责。”

迎着钢铁侠意有所指的目光，林恩轻轻抖了抖盾，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拿起咖啡杯挡住脸，总裁爸爸哼了声。事实上他只想知鬼上盾的原理，对林恩的份一都不兴趣，也没心去查，反正他又没有跑自己的战甲里，既然队长看起来一都不介意，那他还较真个啥。

“说不定他就是个合格的间谍呢。”

果然，一起在冰里睡来了是吗？

「你应该相信我。」或许是察觉到气氛实在太过压抑，很快，他又一次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这次，隐约带了些微不可觉的松：「无论多危险的任务，我都从来没有失败过……你应该相信我的，麦考夫。」

不清楚的地方太多，不能坦然地承认，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