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栖闻言，只是苦涩地笑笑，握紧了沐泽的手，没说话。

贺栖声音极小：“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熟悉，当年在我之前找到回魂河的人，是不是你？”

与云尘哥哥周旋千年，他也不是为了这个结果的。

风临直起，拉着方生到一旁，剩的时间，留给沐泽。

比起五全消失，死亡，或许是更好的归属。

风临黑瞳仁里染上薄凉，嗓音依旧沉稳，却难掩孤寂：“也许是，我梦到过一位半妖少年，知自己十分喜疼惜他，或许与他有关。”

泽的守护，都在第一时间给了贺栖。

沐泽肩膀中了一箭，他看着其中一支箭是朝着贺栖去的，他不顾伤痛去抓住那支箭，明明都握住箭了，可还是晚了一步，就差那么零几秒。

只是，那些带有妖气的箭，还是穿透了防护，没贺栖的。

“别胡说！”沐泽呵斥贺栖，他声音梗咽带着哭腔：“你的烂命是醉月给的，能不能拿走，我说的算，我不许你死，云尘，你不能死……”

风临闻言，靠近贺栖弯去，耳朵凑到贺栖的唇边。

“你怎么不叫我贺栖呢？”贺栖摸过沐泽的手，吃力的在他手心里写着字：“贺栖，鹤栖，我一直等着你能回看看我，现在，等到了吧？”

“你别哭啊，我追了你千年，可不是为了看你哭的。”贺栖声音越发的微弱，他视线一直落在沐泽脸上，贪恋又执着。

“你知还跑的那么快，不等等我。”贺栖觉得好累，他舍不得闭，舍不得沐泽：“沐泽，别找回魂河了，回魂河收取与愿望同样的代价，我不想你同我一样背负千年的痛苦。”

“傻不傻，你肯，我还舍不得，”贺栖笑笑，摸着沐泽的脸继续说：“与回魂河的交易，只有一次，我和醉月，都是不能再交易的人，我的代价，除了对人千年的求而不得，还有不断消失的五，终有一天，我的五会全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方

没人知五全消失到底是什么滋味，明明活着，却受不到自己在世间的存在，比起植人还不如，那是一种蔓延到心底的恐怖，光是想想，都让人胆颤。

“也好，”贺栖重新躺回到沐泽的怀里，知足地说：“早知你能抱抱我，我这条烂命早给去多好。”

沐泽没忍住，捧着贺栖的手放在脸颊上，泪还是掉来。

“风临，我有话想告诉你。”贺栖视线移到风临上，他太虚弱了，说话只剩气音。

“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救你，既然回魂河能换命，那就再把我的命再换给你。”沐泽亲吻着贺栖的手背，银发垂落，丝丝缕缕。

说到这儿，贺栖扫了方生后的风临，又看向沐泽：“我祈求回魂河能救醉月，回魂河要以命抵命，我人类之躯，只能给醉月不足百年的命运，醉月闻言不肯，她要我照顾你，反而祈求回魂河给我等同于妖怪的寿命。”

贺栖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那日在剑庄外，醉月奄奄一息，我听说回魂河能救人命，带着醉月到了回魂河，只是，回魂河的并不是我打开的，我是第二个回魂河的人。”

“我知，我知。”沐泽泣，他绪控制不住，大滴泪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