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会挑。”

他屏住呼，指尖拈着只小蚂蚁，想往特种兵鼻尖上放。

司南笑了笑：“你们郭老知我不相信任何人……”

篝火熊熊燃烧，映亮了火堆边盘旋不去的飞虫，和方圆数米黑黢黢的丛林。少年盘坐在火堆边，懒洋洋地剥了果，拖长了语调问：“为什么你摘的浆果比我的甜――”

然而就在快要成功的前一瞬，特种兵睛没睁，冷不防翻把少年一扑，猛兽捕般把他到，不由分说在脖颈咯吱窝里乱挠了一气。

对方在短暂的思考后迅速了回应：“好的，您继续说。”

然而司南并没有在意他同意与否，连波澜不惊的语调都没有一丝一毫改变：“118大队里有一名姓周的中队长，我要求这个人，带着郭副长唯一的亲孙到现场来接。如果飞机时我看不到这两个人，我会立刻以怀疑份暴为由击毙接应人员，带着目标离开。如果接应途中我和目标的安全受到任何威胁，作为惩罚，我也会先击毙郭副长的孙，再行离开。”

・

十五岁那年盛夏，带雨林，植繁盛，深绿阔叶林中阳光洒斑斓的光。一名年轻的特种兵手掌交叉，枕着自己的掌心睡觉，脸上涂抹着泥土和油彩，但仍然能从耸的眉骨、直的鼻梁和有棱有角的脸颊上，看其英俊桀骜的轮廓。

来人一愣，：“是郭老的贴亲信。”

特种兵搭好吊床

少年从兜里摸一小把殷红浆果，但还没来得及说话，特种兵直起来，从衣袋里掏了一把更红更大的果，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中调侃：“到底谁想吃，嗯？”

“贵国军方有一支最规格的保密队，编号为118，设八支中队。”

他在周围便衣的目送走墓地，平淡的声音在雨幕中渐渐远去。

一名少年踩着铺满柔落叶的地面，小心翼翼踮脚走来，蹲在特种兵边，像猫一样不发任何声音。

“我才不吃能量糊糊。”

司南转过，雨靴踩着泥，发吱吱声响。

这一约定好的动作让所有人同时松了气，来人难掩激动：“您好，我们尝试了很久，一直没机会和您顺利接。郭老先生已经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白鹰基地掌禁闭室的人也安排就绪……”

他柔的唇角被浆果汁染得嫣红，特种兵边走来走去的搭吊床，边频频回，错不眨盯着他漫不经心的侧脸看，嘴里随便唔了一声：“谁知呢，我走好几里路找着的，谁叫你正经饭不肯吃。”

司南摇了摇。

便衣们互相交换目光，等了半晌才听司南缓缓开了：

“哈哈哈……”少年笑得不过气，手忙脚乱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赔你果吃……哈哈哈！”

“……我只要我指定的人来接。”

为首那名特工沉声：“没问题，您的所有要求都会得到实现，我们会立刻转达到郭老面前。”

没有人知他是什么意思，墓园中一时陷了安静，只有大雨铺天盖地的轰响。

“从此茫茫人海，你们不会再找到我的踪迹。”

司南开了，乎那人意料，中文比想象中还要畅自如：“接应者呢？”

俯在了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