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青瞟了一，也不细看，转起墨玉棋了几格，说：“自然是皇后娘娘治理后有方，能令秋果夏实，温婉贤良。比不得我，狐媚惑主，劳民伤财。”

        “娘娘掷了两个六！”打扇的小丫喜得直拍手，转瞥见郁娘影，急忙捂住嘴。

        郁娘呈上清宁的帖，落款一只凤凰展金翅，华光熠熠。

        “倘若娘娘心里不痛快，这花移去后边庭院就是了。”郁娘。

        几案边围了一众婢女，沏茶的沏茶，打扇的打扇，都紧着看南婉青与沉璧打双陆。[2]

        白瓷碗咕噜噜着两只玛瑙骰。

        皇后之印。

        南婉青得随随化，开了察人心的慧，荔枝一事确实并非皇后授意，而是那位唤雅颂的婢女自作主张，此番送来木瓜便是皇后求和的歉礼。

        “难怪你疑我对宇文序生之心，怕是因此了差错。”南婉青了然一笑，抚上随随发，了两，“虽说我不知症结所在，但你放心，十二那年至此时此刻，外也好也好，十七载起落沉浮，我只为我自己。”

青还是南家一个不受的庶女，随随还是一只修为尽失未得幻化人形的小狐狸，彼时二者俱在人世深渊，多灾多难。南婉青借狐仙法力改换面，成为天第一人，随随为尽快恢复功力，借助南婉青取男阳。

        “这是什么？我胡乱说着玩儿的，也值你们吓成这样。”南婉青扔骰，叹了气，“都起来罢。”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3]

        各有企图，于是滴血为盟，直至如今。

        殿“扑通扑通”跪倒一片，沉璧亦在其中。

        郁娘挽起晶帘，让后一盆半人的小树，枝上结了五六个小果，碧玉可：“娘娘，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一株木瓜。”[1]

        昨日十五，宇文序撇皇后歇在昭阳殿，今日又撤了府局总崔名伍的职。

        “是。”郁娘，“来人说是皇后娘娘亲手所植，如今结了果，请娘娘看个新鲜。”

        “婢似乎记得，木瓜是秋日结的果，难为大暑天里养来。”沉璧，“就是不知，皇后娘娘此举何意……”

        南婉青不由莞尔：“我有什么可不痛快的？若不痛快也是她不痛快。”

        可惜南婉青一生从心所，不求与人为好。

        南婉青走了一枚棋，抬问：“清宁送的？”

        若问里缺什么，不太好说；若问里什么最多，那必是长妇。只怕荔枝一事早已人尽皆知，多少人等着看清宁的笑话，照理说皇后不摆上台面闹已是极为大度，暗地里少不得敲打一番，岂会送来什么好玩意儿。

        “是么？”南婉青一门心思放在棋局上，答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