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这已经是他念诵的第十遍了,等这一遍念完,一定就有答案了。
木一禾一jin到院zi里,就听到了天玄法师呢喃的诵经声。声声ru耳,却不ru心。木一禾以前觉得这些经文听起来没有意义,现在更是觉得没有丝毫可取之chu1了。
木一禾叫dao:“天玄法师?”
“……”
天玄仿若没看到木一禾,依旧沉浸在自我的大千世界中。
木一禾yan底的笑意随着这诵经声愈来愈盛,终是笑chu了声:
“天玄法师,我知dao你能听到我说话。但是你不想理我的话那也没有关系。毕竟,你也从未理会过你在人间的信徒。一会儿我说完了,我就走。”
“……”天玄低tou闭着yan睛继续念经,仿若没有听到木一禾的声音,仿若没有看到木一禾的人。
回忆起之前在人间的种种往事,木一禾只觉得可笑:“我在人间的时候听人说天dao是善的,mo界是恶的。”
“……”
“我也听人说,天有九重,地有十八层,差这么多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造化能jinru天堂,就像千军万ma过独木桥一样,能过去的寥寥无几,大多数的人,只能xia地狱。”
“……”
“我之前觉得天玄师父你生生世世都回不到天dao了。因为xia地狱的人这么多,今天普度一个,明天再来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什么时候是个尽tou呀!”
“……”
“但是现在我知dao了,之所以你普度不了恶,是因为――你本shen,就是恶!明心见xing,你的真心是恶,你的真xing是mo!”
“……”
“就像是一个病ru膏肓的病人快要死了,还说什么要悬壶济世,更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mo说自己是天使,哈哈哈,笑死人了!”
“……”
木一禾看着天玄,笑得从未有过地妖孽,仿若后背燃烧着熊熊的地狱业火,向着天玄判刑:
“你当初堕天的初衷是错的,但是结果是对的,我们mo界的确很适合你,这大千世界,九天十地,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像mo界这般适合你了。到最后,我们都殊途同归了。恭喜,同喜!”
“……”
天玄像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木一禾说话,一直维持着打坐念经的姿势。等到木一禾已经走了很久,天玄的经文也依旧念了很久。
终于,他觉得累了,他不再念经了。
他看着前方的天空,阴沉昏暗,萎靡模糊,yan睛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似乎是从chu生起就有重wu压在肩上,抑或从成仙那天算起,抑或从堕天那天算起。似乎每一个阶段自己都背负了新的重担,人生的信念是解除这些重担并帮助芸芸众生解除他们shen上的重担,实际上,担zi却越来越重了,不曾有任何一人得到解脱。像是被冻死的人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会产生re幻觉,觉得自己反而re死了扒光了自己的衣服,最后还是活生生地被冻死了――现在的他,何尝不是这样?
天玄起shen,将白玉珠串从脖zi上摘xia,gan1脆地扔到了地上。白玉珠串顷刻间挣断了绳zi,珠zi散落一地。
维持着似仙非仙的样zi这么多年了,自欺欺人着,骗别人,也骗自己。天dao不认,地狱也不服。这似是而非的日zi,该有个尽tou了。
――这一日,这一刻,天玄法师rumo。
天玄法师rumo的那一刻,三界都gan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