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是小病一场，普通伤寒，在她府中竟然成这副模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让冯蓁甚至问他要肉吃，却是何至于此？

萧谡回来后便果真拿起了扇给冯蓁驱蚊，看她柔弱得不胜衣，连睑上的睫都撑不起来了，更是青黑一片，不由对城阳长公主又痛恨了三分。

“殿。”荣恪有事回禀萧谡，站在竹镂空花鸟屏风后低声唤了一声。不过屏风乃是镂空，当中间以轻纱，隔着薄薄的纱倒也能将其后人的姿态看个明明白白。

“嗯，孤去吩咐人给你烧肉，去去就回来给你打扇。”萧谡居然毫无异议地。

荣恪就只能巴巴地看着萧谡往东边儿去。他若不是有要紧事也断不至于这个儿来找萧谡回话，难这事儿还比不上蓁女君吃饭重要？

萧谡并未走远，就在西梢间听荣恪回话。

那老虔婆一辈醉心权势，冯蓁十岁前，她何曾过这个外孙女儿，如今不过是要利用她来联姻，这才上了儿心。

萧谡知冯蓁之所以愿意无名无分地跟着他，等着他，除了彼此的意之外，还有以为城阳长公主换取平安之意，她才是他们能化戈为玉帛的关键。

萧谡叹息一声，觉冯蓁就是傻。她外大母待她毫无真心，她却一力回护。为了城阳长公主，冯蓁甚至愿意委屈她自己。

萧谡伸手又摸了摸冯蓁的额，尽她难受，他也同受，但那又有什么用，她的病痛依旧不会减少一分。

即便是萧谡自己说话，那也是往低得叫人听不清的方向去的，使得荣恪不得不往前走了好几步。

荣恪原还想，以冯蓁的家世容貌，即便是面对萧谡，也万万没有委屈小的理，更不至于要沦落到如此偷偷摸摸的，今儿见萧谡对她这般珍若珠，才晓得女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冯蓁好奇地看了萧谡一，见他脸上一丝为难或者生气的神也没有，倒是有些纳罕。只是她又饿又困，很快就又耷拉去了。

他跟城阳长公主两人，还真是想法设法地各种误会、憎恨对方。

萧谡朝荣恪了个手势，“待会儿再议吧。”

对于平日里喜怒不形于的萧谡而言，这已经算是他很不悦的表现了。荣恪赶紧自我反省了一，觉得“扬之先生”四个字当不至于让萧谡蹙眉，片刻后他微微压低了声音，继续说话，见萧谡的眉果然舒展了不少，这才明白他真没猜错，这是怕他吵着那位了。

冯蓁掖了掖被。

冯蓁闭上睛：“殿，夜里还有蚊呢，你坐在床替我打扇吧。”

只是萧谡始终觉得愤怒，恨城阳长公主如此薄待冯蓁。

荣恪才说了句“扬之先生……”就见萧谡蹙起了眉。

两人说了会儿话，却见厨上的人来禀说饭菜备好了。

荣恪是万万没料到，自家殿还有如此“贤惠”的一面，竟就那么坐着替蓁女君扇蚊，且一摇一摆间一丝不耐也无，慢悠悠地仿佛理当如此。

听见荣恪的声音，萧谡起，用扇在帐扇了扇，听着没有蚊虫声，这才仔细地替冯蓁把帐脚掖好，转屏风去。

萧谡刚绕过屏风，就见冯蓁已经坐了起来，她这是闻着味儿了，可见睡

可天地良心啊，荣恪刚才那几个字其实已经是放低了许多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