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当真是有赧然。

“是。”晏熙应了一声，他向前两步站在案桌的一侧，挽起袖执起一块墨锭在砚台上慢慢地朝一个方向打着圈研磨着。

他想到今年的日时分，晏熙就是躺在面前这张案桌上，被他剥光了之后用狼毫笔在赤的作画。

可与晏熙在一起时，他似乎对风韵事总有着无尽的兴致。

关隽臣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人把晏熙的住安顿在离芳阁西边不远的一别院，那儿僻静少人，还自己有个不大不小的小院儿，不像其他人那般要挤在一起。

今年第一阵秋风略带萧索地刮过金陵城上空时，晏熙膝盖上的伤终于好了，走路也已无碍。

可那般畅好的风月，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低垂着，目光就那么直直地敛在砚台上，一也不往

关隽臣坐在翰文斋的案桌前，有些不自然地转开双，他复又握起笔，只简洁地吩咐：“研墨。”

少年语声很冷淡。

清晨的阳光洒在少年清冽净的脸上，那淡淡的疏离神竟让关隽臣越发心动神摇。

于他这些小花样，那少年既不怕，甚至也不太羞，而是切地企盼着他的抚和挑逗，哪怕是他给予的一丝丝磨人折磨，都慕又满足地接受。

天没有哪个男人能不人在床上的崇拜，那才是世间最极致的恭维。

他浑不着任何饰，素的袖里伸一对纤长手腕垂在侧，站在那一言不发。

在上作画这等事，他哪怕是年轻时都未曾想过。

他不委屈，也不害怕。

他没有多耽搁哪怕一天，能床的那日起便再也不肯住在芳阁了。

晏熙伤愈之后消瘦了许多，可却显得形如同的青竹一般越发秀逸。

他面上不动声，可声音低沉地询问着的时候，脑中想着的却是极为俗的念，真想立时扒光了晏熙的衣服狠狠他。

少年那时中衔着一株俏生生的桃花，双大张，里湿地望着他。

他不再是鹤苑公时候的打扮，往日上的玉冠通通取，一柔顺的黑发只用布巾扎起来，锦袍华服也换成了简朴糙的布衣。

关隽臣本觉得哪怕再貌的人也要靠着衣装，可是晏熙第一次这样站到他面前时，他却还是忍不住怔愣了片刻。

天明以前是最后的痴缠。

关隽臣想得有些失神，他抬起看着站在他近的晏熙，忍不住问了一句：“站这么久，膝盖疼不疼？”

“不疼。”

秋时分，晏熙开始以人的份跟在关隽臣边。

关隽臣本是有事务要理，可晏熙往他边这么一站，他倒忽然心里乱了起来，再也无法凝神书写批示。

第十八章

淅淅沥沥的细雨仍然时而洒来，他们紧紧地相拥着。

成德三年的夏，在那一夜终于尽了。

他握着王谨之的手，轻轻的语声却奇的平稳：“谨之哥哥，你心里有我――我不委屈，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关隽臣知，那是一种小家伙对他娴熟的风月技巧本能的折服，甚至甘之如饴地把整个的都交给了他来主宰。

王谨之的那么宽阔，心那么沉实厚重，他依偎在那儿便觉得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