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一个梦。

杨错跪坐原地，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却没有去追。

杨错似乎是很怕她离开，伸手掌，彻底覆盖着她的手背，想要抓紧赵常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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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世，我了那些事……你……恨我吗？”

除此之外，他想不其他的可能。

比如……

杨错……姬错……

她想了很多比如，却都没有想到，原来他是个活了两世的人，而他其实姓姬。

说罢扭，决然跑开。

里还偶有鬼故事，说夜间去那些荒废的殿里呆着的话，能听到被赵王屠杀的姬氏之人的哭泣声。

前一世的事算什么呢，她什么都不知，于她而言，那是另一个人的人生。

可说释然，又没那么无所谓。

姬错只是一个报仇的机，产生了，就注定是悲剧。

可那是她的父王啊……

赵常乐显得极迷茫，摇了摇，“我……不知。”

杨错向她坦白之前，赵常乐想过许多可能。

白乳状的生漆从树切来，遇到空气，很快变成黑，青年伸修长手掌，一滴一滴接着生漆。接了满满一捧，然后他将生漆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梦中是一个青年，肩宽长，手里持匕首，神极冷漠，面容却异常清秀。

她看到了，然后她跑开了。

可杨错不想骗她，也不想骗自己。脱掉伪装，里那个丑陋的姬错小心翼翼站在她面前，希望被她看到。

…

其实赵常乐对姬氏没有什么特别的受，她从小只知自己父王的王位得来不正。

赵常乐梦里的他，正站在一个树前，低着，他匕首，然后割破了树。

果然姬错是不得到任何的……

她知父王不是个好国君，称王之后穷奢极，大兴土木，前朝姬姓休生养息的成果，被父王在短短十几年间挥霍一空。

然后从此以后，她就会和他心无芥的在一起了。

后世史书上写她父王，大抵会将他比作桀纣。

背上的伤又开始疼了，他想，果然刚才是应该撒谎的，编一个完的谎言，反正她也无法戳穿。

比如他其实本冷厉，所谓谦谦君，都只是在她面前的伪装；

杨错慢慢伸手，试探的，小心翼翼的以指勾着她的手背。

比如他其实有双重人格，有时是这个，有时是那个；

庭院空落落的，杨错一个人跪坐廊，久久没有动。

如果她不是父王的女儿，对这样的国君，大概也是深恶痛绝的；对被取而代之的姬氏，大概是非常同的。

“公息的事，我从不知。也许……当年有两个妃嫔怀孕，一个在民间生了我，一个在赵王生了他。”

可她的父王毕竟了那么多的坏事啊……

人生总是这样，刚尝到一甜，就要以十倍的苦来弥补。

两种思绪在赵常乐脑中纠缠，躺在床上，她辗转难眠，直到后半夜，终于沉沉睡去。

杨错沉默了片刻，“应该吧。”

可赵常乐却猛然站了起来，甩开杨错的手，“我……我脑很乱，我要一个人呆着，你别来找我。”

很快，生漆腐烂了

他只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

说恨？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