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砸东西。

        折原神平静，没有问对方是如何逃跑，也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反而摆了拉家常的态度：“看看云吗？这片海的云很漂亮。”平和岛抬，也是为了掩饰自己未能成功逃离的尴尬。

        却看见了燃烧的天幕，黑夜的幕布盖住另外半边天空，云层极浅，像勾勒的银粉一样。

        “我以前去爬雪山，当时对面的雪山上面掀起一线白，从山升到天上去，”折原从背包里面拿啤酒，咧嘴笑笑，“我以为是云掉来了，结果有人给我说那是风刮起了积雪，一路向上。”那真是丽的景，平和岛想。

        他现在唯一学会的手语就是“谢谢”，此时用来，也像是在为了杯的前奏。

        “你弟弟给我说你以前的事，他说有一次他生病了，你到找医生，结果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好了。那是什么？电话灵？”折原咂。

        平和岛敲了一桌，表示了自己的不，仰灌。

        背包里的酒，只有一瓶在折原手里，其余的都在平和岛胃里。男人喝多了，拽着船舷的绳，看着海平面发呆。背影是成年人，却涌动着孩气，汗蒸腾在他肩膀两侧，有盐渍。平和岛就是那个时候突然好的。

        平和岛说话了，他说：“谢谢。”

        这句话在和谁交？

        折原唤船夫回去，他伸手了对方的发，叹息一声。即便是在睡梦中，平和岛也对他不温柔，反手砸了他的手，顺了个舒服姿势睡了。

        于是折原打电话给了院长，新罗大大咧咧地同意了。然后折原上了岸，背着自己的背包，那些酒瓶留在船舱里面了，会伴着平和岛走完全程。男人要回去了，回家去了。他无比地明白着，心里钝痛。

        他打电话给幽。

        “哥哥那时的愿望应该是希望我生病快好吧，毕竟当时我发烧了很久，病反反复复。哥哥什么都没说就冲去了。”幽淡淡地补充着。

        「陆」

        有人把吧台的酒端给他们，坐在大厅里面，和姑娘贴面舞的一群人。

        折原喝得半醉，被新罗着说以前的事。他们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我以前有个病人”这样开的故事。

        折原接过新来的酒，放。目光扫过吧台，突然说：“我以前有个病人，非常暴力，非常愚蠢，有一天他自己好了，我就赚到钱了。”

        众人大呼折原的无趣和敷衍，折原带有歉意地笑笑。“那我自罚三杯，好不好？”在起哄声中，折原端起那杯酒，冲着吧台的方向去。

        他染了发。折原想。

        玻璃杯底扭曲了光线和视野，他什么都看不清。

        “然后他走了，走了。”折原重复一遍，将这些字咀嚼在嘴里面，用牙咬碎，用碾烂。

        新罗率先举起杯，庆祝折原的辞职成功。玻璃相碰的声音“噼里啪啦”。响在耳朵里面浑浊回。

        平和岛醒过来，自己已经在医院了，幽正守在他的旁边，将电话递给他。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他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幽，确定了对方不是在戏耍自己。

        然后对着听筒说：“请问是哪位呢？”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他长期未说话，此时难免呛着，低咳嗽，再抬，那个电话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