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洗过的……啊……”

        “友，有话去说可好，半夜带这来熏人就范可算什么英雄？”守玉直打哕，未料真被放开，连带爬推了柜门去，趴在窗边了好一会儿。

        深夜，二楼雅间里木窗从外被挑开，一大人影窜房中，房中无蜡烛灯火，他一双睛泛着幽绿光，惊人的亮。

        阿狗仗着手长将守玉剥了衣，捉桶里来，扑腾得花四溅，守玉转怒瞪他，叫他捧着脸，住了嘴儿堵在桶上亲了许久。

        “这般最好了，省得来回折腾。”守玉笑，随后跟着伙计去厢房休息。

        “阿……阿狗？”守玉打结似的，连连后退，“你又是哪儿造的这一泥……你别再过来了。”

        守玉握拳锤他，“嫌湿就拿开手。”

        “嗯，是谁？”守玉没睁，先将聚魂钵收心窍，才抬手散了养灵阵，就被拥个火的怀抱里，“放开我，这位友，呀，你……怎么能咬人？”

        守玉怔怔捂着巴，抱着她的这人似是烈日底跑了百里路，后掉缸腌菜里泡了三天两夜，柜中空间窄狭，更显气味郁得像是她也掉了同缸腌菜里，熏得她睁不开。

        后半天没动静，守玉亮了烛台，怯怯往那人脸上照去，迷瞪了会儿，恍然大悟般连声“哦”了几回。

        掌柜见她连这也不知，更肯定这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怕是瞒着家里来游玩，逛到一程算一程，走到通城了也不这里没有城的门，定不行程或许被留在里一辈也说不定。

        “宝儿，你也洗洗吧。”

        “你想起我是谁来了？”他还缩在柜里，绿恹恹转向守玉，“宝儿，我多久没见到你了？”

        “泥猴儿似的可叫人怎么认来。”守玉挽起袖，替他将洗净的发拢上。

        真真是初生犊不怕虎，掌柜的也是有家小的，见守玉小小，不免想起自家女儿来，相应地生些慈父心来，“姑娘啊，通城的暴风一月三趟，过四境而返，确可带人去往任意，可若是乘风者摇摆不定，中途转变心意，惹得风怪发怒，可是会原样给你带回通城的，过后起码三年不可城，你可要想明白。”

        守玉合上柜门，请店里伙计抬了来，拽阿狗来摁大浴桶里，换了三回才显来原本模样。

        “好。”阿狗嗓哑极了，又她耳垂，将人抱起，跨浴桶，看看客栈那床，觉得不合心意，转而走向房中的圆桌，将光溜溜的守玉放上去，一掌垫在她屁底。

        掌柜经的事儿多，略一思量：“不如这样，两金条你自留一，存在我一，待你离店时再清算可好？”

        “那风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别的风也是，偏就你通城的这能将人带往所想之地去？”

        “真是大意啊。”他轻笑着，自除尽了衣衫，跨柜里同她挤在一，那柜不大，就是守玉量小才睡得去，哪里再容得个人大的？

        来人目标明确，声息全无地落地后直往床边窜，不料扑了个空。

        “宝儿，是洗澡没给你么，怎的这么湿？”阿狗笑，绿中倒映着烛光里的守玉，光彩旖旎。

        守玉忖，倒是个记仇的妖怪，“多些掌柜的告知，我心中已有去，劳您换到够我在店中住到离店的花费也就够了。”

        “原来躲在这里。”他一路细嗅，至木柜外停动作，嘴角边的笑意早不可抑制，豁然拉开柜门，就见里蜷成一团的人儿，长发泻铺满一，怀里似是护着什么紧要东西，连屋里了外人也没个察觉。

“我听说通城里有往世间各的路，原来竟是乘风而去么？”守玉喜，她已转了半月有余，试了许多法，始终未寻到东荒之路，这才隐隐明白冥王为何嘲她不自量力。

        “不要在里。”守玉把手伸到心捂着，挡住正往那儿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