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举步离开了，皇后隐在凤袍的手指，倏然紧握成拳，她面上的神愈发冰冷了。

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过馅，燕明卿心里确实是佩服她的。

燕明卿走过去，：“公公，父皇唤我来有事？”

再上朝时，有什么事他还是要撞，说话直来直去，半不拐弯，人都说官字两个，肚里十八弯，只有曹勋曹大人，一通到底，堪称朝堂上的一清，以致于崇光帝都有些怵他了。

可这几日的朝后议事，并无一人提起此事，显然这折也没被打回阁去，它就是被压在了御案上了。

奏本的官员品阶不算，但燕明卿都听说过他，名叫曹勋，为人尚算正派，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这些一概没有，只有一样病，让崇光帝很烦他。

此人颇是絮叨，且固执己见，之前因一事撞崇光帝，还是在上朝的时候，惹得素来好脾气的崇光帝也发了火，罚他外放，五年后，因为政|绩突，又被调回京师当京官了。

女人怎么了？

皇后轻蔑一笑，目光轻扫，人们都无声地回来了，她轻轻抬手：“回。”

程芳小声：“皇上说了，让您看一看折。”

可惜她不是。

这是一本提议立储的折。

：“若你生为男儿，自不必问今日这样的话了。”

时隔数十年，她的父亲依旧是当初的那个回答，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却说燕明卿回了御书房，殿门是开着的，值守太监连忙躬：“皇上吩咐了，殿直接去便可。”

燕明卿倏地抬起看他：“公公是说……”

就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整天只会伤悲秋，满脑的夫君燕文渊？

燕明卿微微颔首，举步了殿，目光一扫，不见崇光帝，唯有御案上堆满了奏折，静静地等候着批复。

他将所有的折都看了个遍，最后翻到了一本折，看日期，是四日前的，燕明卿心里疑惑，不知这折里写了什么，竟被压了这么久？

奏折有批过的，也有压暂时不批的，燕明卿一路看过去，不得不承认，皇后虽为女，但是她理起政事来，异常熟练利落，半拖泥带都没有，对于大臣们的请奏，回复一贯简洁明了，半个字都不多说，若有不确定的折，会被打回阁，让阁员们在朝后重新商议。

他吗？

他忽然意识到，这折不是没有看过，而是被刻意压来了。

他翻开一看，连朱批也没有，像是从未被打开过的，燕明卿一路看过去，眉一皱起来。

若她生为男儿……

女人就该三从四德，背着女诫，捧着她的夫君，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吗？

程芳把着拂尘，指了指御案，颔首：“就是殿想的意思。”

燕明卿了一气，顿了一会，才走到御案旁，将案上的一封奏折拿起来看，末尾都是写了朱批的，崇光帝的笔迹，但是这朱批究竟是谁人所写，燕明卿是再清楚不过了。

……

燕明卿至今都觉得十分邪门儿，他父皇不是个什么明君，能每日准时准去上个朝，持了这么多年，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了，偏偏手底

程芳站在屏风旁，见他来，便冲间使了一个，意思是，皇上在间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