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犹豫：“可皇上……并未说要议事。”

程芳垂首在屏风前守着，见一名婢从里转来，手里捧着崇光帝换的衣，准备离开。

程芳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开，便听前面有人：“皇后娘娘来了。”

臣劭启奏：天生圣人，以为社稷生民，今天者，陛之天，生民者，陛之生民，自陛登极以来，德冠群，功施社稷，祯祥昭应于图书，勋业已彰于宗社，然国尚无储君，实社稷之隐忧矣，臣以为当立太以尊宗庙，此为天之公，社稷之重也……

皇后将那本奏折慢慢地放在桌上，目光晦暗，仿佛陷了沉思之中。

皇后眉蹙起，：“为何？”

皇后再次望了养心殿紧闭的殿门一，这才转离开，往御书房而去。

皇上已近天命之年了，可仍旧没有立太，这时候提议立储，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真要立储，也只能立小皇燕涿，再无其他人选，或早或晚的事罢了，况且崇光帝近些年来不大康健，今年尤甚，早些立储君也好，以免生变。

程芳垂：“才们也不知，皇上往日从未有过这样的况。”

不必他说，皇后也知，从前崇光帝虽然不理会政事，但是面上还是得很足，掐着上朝，掐着朝，一直都是风雨无阻，所以他今日无故不朝，便显得有些反常。

所有人都知，今上嗣单薄，至今只有一名皇燕涿，乃是皇后所，今年才五岁。

御书房里熏香袅袅，皇后坐在御案首的书案旁，书案上堆积着厚厚的几堆奏折，分为三摞，最右边的一摞是已经批改过的，中间的一摞需要再议。

养心殿。

皇后一摆手，问：“本听说，皇上今日迟了早朝？”

崇光帝还未醒，程芳这会儿已不着急了，左右大臣们现在都已经散了，他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就如皇后所说，总归睡不到午后去。

位大人？”

他说完，便一甩拂尘，连忙去迎皇后，才刚台阶，便见皇后一行人过来了，程芳立即行了礼：“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程芳惶恐：“回禀娘娘，皇上说，今日不朝。”

朝中大分臣们都是这样想的，每隔一两个月，皇后都会见到这样的奏折，从前她并不放在心上，可如今，她却不这样想了。

程芳忽然：“站了。”

皇后淡淡：“你是认为，皇上今日午后都要躺在床上不起来了？”

但也不能冲养心殿把床上的崇光帝给揪起来，谁也不敢这种事，皇后拧着眉心，：“既然如此，就派人去知会大臣们一声，就说今日早朝作罢，改为午后议事。”

她从左边的那一摞最底，翻了一本奏折，徐徐打开来，上面是端正的馆阁，工工整整，一行行字，宛如印来的一般。

他的脸顿时一沉，目光锐利地扫了几个太监一，厉声：“谁去坤宁说的？”

程芳连忙叩首：“是，是，才明白了。”

这是一本提议立储的奏折，皇后将它缓缓合上，这本奏折在御案上待了三日，但上面至今未曾有过朱批。

那几个太监俱是没敢吭声，程芳心里窝火，指着他们骂：“等回咱家再同你们仔细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