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姜羽说。

        戚然明试着想起，却发现上没有一不疼，而且乏力得厉害，许是被了药和发过烧留的后遗症。戚然明只好安心躺着，对着姜羽轻轻叫：“姜羽……”

        “我给你倒。”姜羽说着，转便去给戚然明倒了杯茶，端过来。

        戚然明浪多年，很少会到这种被人关怀着，被人放在心上，被人珍视着的觉。事实上，他从前确实不太在意受伤与否，反正不死就无大事，受伤算什么？

        戚然明本就四肢无力得很，只好顺着他，低，由姜羽把喂给他。

        姜羽用上力，直接远远把茶杯扔到了桌上，替戚然明理顺长发，低声：“你要是断胳膊断，昨天我就不会放嬴喜离开了。”

        “以后他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

        想是守了一夜。

        戚然明又笑起来，知他在逗自己笑，却还是向姜羽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和他来往了，真的。”

        姜羽：“所以你日后，尽量不要去危险的事，不要将自己置险境。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重，别总是不要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不，”姜羽认真地

        “我会杀了伤你的人。”戚然明想了想说。

        这时姜羽又说了一句：“你将心比心，倘若躺在这里的是我，你又会怎么样？”

        戚然明一愣，抬看着姜羽：“我没想过……”

        “你总是这样一伤，总是让我提心吊胆的……”

        “不是不让你和别人来往，”姜羽的手指摩挲着戚然明的鬓发，低在他额角亲了一，叹气，低声，“我只是担心你，心疼你，这人太危险。”

        看到戚然明醒，姜羽里浮现起惊喜：“你醒了？”

        戚然明又说：“谢谢你。”

        戚然明：“我知了。”

        一开，才发现自己嗓哑得不像话。

医年纪大了，熬不住，便命人收拾了一间屋，送太医去休息。自己则一个人守在戚然明的床边。

        他声音很低很轻，虚弱无力，本以为姜羽会听不到，但没想到他才叫，姜羽就睁开了睛。

        “我又没断胳膊断……”喝完，戚然明轻轻笑了一。

        他醒来时，天光微暗，正是光线最柔和的时候，窗外的桃树、海棠树随着风，簌簌地往落着花。戚然明睁开，便看见姜羽坐在一旁，靠着椅背睡着了，有淡淡的青黑，看着很是疲惫。

        姜羽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很大的人，似乎所有问题在他面前都不是问题，所有危险都会化险为夷。他尚未想过，有一天姜羽也会受这样重的伤。

        姜羽：“你别因为嬴喜谢我，从昨个儿回来让太医给你理伤起，到刚才你醒来之前，我已经追悔莫及，心里把嬴喜杀了千百次了。”

        姜羽忽而觉得戚然明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简单，善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但姜羽也是人，姬孟明一代诸侯都能被杀，姜羽自然也能受伤。

        戚然明：“对不起。”

        戚然明想自己去接，姜羽小心翼翼把他扶起来，揽在怀里，把戚然明的手回被里。

        戚然明苍白裂的嘴唇微动：“渴。”

        戚然明是翌日午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