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得知，去年在驿馆里行刺姜某的，是你们的国君，晋侯殿，消息属实。所以姜某认为，和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君主打交，实在太危险。”

        第97章

        “所以，在姜某看来，选殿，不如选您――”

一人握着晋国一半军队，想要以一己之力单挑你们二位大人，姜某可没这个胆识，也没这个本事。”

        赵狄的心砰砰直，睛紧盯着姜羽，他的野心第一次浮了面。

        但赵狄还有一顾虑。

        赵狄觉到自己的血似乎都在沸腾，他的手握紧了那一只小小的瓷杯，似乎已经将权力握在了手里，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名正言顺地坐在诸侯王座之上，接受万民朝拜。

        “史书是胜者书写，天是能者居之，赵大人为晋国披肝沥胆至此，手握重兵，掌有大权，难当不起诸侯二字？”

        姜羽：“赵大人也该多去听听平民们的声音，赵大人别看不起平民，能载舟，亦能覆舟，石氏早已实力民心。赵大人可曾听过‘相鼠有，石而无仪！石而无仪，不死何为？’的句？”

        让赵狄和石襄为了权力而斗起来，比因为儿什么的斗起来，要有效多了。

        “石大人不过是个酒之徒，仗着祖宗家业，方才能有今天，但石氏以姜某看来，已呈衰弱之势。”

        话到这里，已经非常明白。

        “不知赵大人，是否有这个野心呢？”

        赵狄当然听过，还暗地里拿这句嘲笑过石襄。毕竟街巷尾那么多人，石襄就是气，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砍了，禁是禁不住的，便越传越广。

        当初姜羽在平陵受到石氏石虎的怠慢羞辱，便改编了篇，命人传播，原本他改的是“虎”而无仪，没想到石家人是真不受晋国人待见。他稍加推波助澜以后，这诗句便自发地传播开来，并且把虎字改为了石字。如今这诗篇在晋国几乎是耳相传，人人能颂了。

        为什么坐在那个位置的人不能是他呢？

        姜羽微微一笑，说：“姜羽近日还得了一个消息。”

        “怎么说？”

        “当今天形同虚设，只要赵大人有实权，天又能耐你何？”

        权势是赵狄最大最不可控的望，越是接近权力中心的人，越是渴望能够登，成为所有人之上的那个人。

        看到赵狄已经被自己说动，姜羽心中微微松了一气，只要挑起赵狄的望，埋这颗种，对权力的渴望迟早会让赵狄不堪重负，开始参与这场角逐。有角逐必有损耗。

        “什么消息？”

        主君难堪大任，对已衰败之势，这似乎便是他赵狄功成名就、名扬天之际。

        

        “……睢阳君同赵某说这些，不知是何用意？”因为过于激动，赵狄连呼都有些急促，说话也困难起来。但他仍保持着清醒。

        毕竟那个位置只有一个啊。

        “……当今各方诸侯，无不是天亲封，姬更是王族之姓，赵某……”

        “但是反之，姜某十分欣赏赵大人的雄才伟略。”姜羽说到这里，站起来，对赵狄一揖到底，一字一句地说，“赵大人一直对姜羽抱着善意，姜某当然知。所以若是那上面坐着的人，是赵大人，姜某愿两国永结同好，永不起兵事，还我燕国边境一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