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已经昏迷不醒，难有活路了。但宁将军却仍能醒着，只要能熬过今夜，当无xing命之虞。”

        “那就好。”姜羽说，“活着就好，其他人呢？”

        宁jian又要张嘴说话，姜羽在他开kou前打断他：“你闭嘴，养你的伤，我没问你。”

        说罢指了指宁jian的一个副将，此人虽然也受了伤，却不像宁jian那么重。

        “你来说。”

        副将言简意赅：“韦将军被俘，戚将军……”

        “他怎么了？”姜羽的心一xiazi又悬了起来。

        副将垂xiatou，回想着战场上的qing况，沉痛地闭上yan：“戚将军他……”

        “我来说吧，”这时旁边另外一个人开kou，此人姜羽不认得，也受了伤，左yan已经用绷带裹了起来，今后恐怕都看不见了，“我是此战中跟随戚将军的一个小小的百夫长。”

        百夫长dao：“我们追上齐军时，还没有到郭公山，当时两军刚要交手，就打东西两边围过来大量战车和步兵。宁将军xia令让我们撤，可没想到，齐军突然从战车上卸xia许多黑豆，我们的战ma一闻到黑豆的香味，都不肯走了。于是就只能被齐军围到了中间，jin行围歼。”

        “宁将军当机立断xia令突围，韦将军断后，戚将军帮着突围。当时齐军兵力大约有三万，战车四百，数倍于我军。”

        只是寥寥几句，就足以勾画chu战场上的惨烈qing形。

        三万围歼六千人。

        “戚将军神勇无比，决定擒贼先擒王，杀了敌军将领，包围圈不攻自破。”

        这种决定，在当时确实是最好的，可也凶险无比。

        “戚将军杀了他们的左翼军官，却被另外两个军官围攻，戚将军又杀了一人，还剩一人，实在是ti力不支，shen上也受了重伤，韦将军前去帮他，可……”

        于千军万ma之中，取了敌军两名gao级军官的首级，此等战功，听起来就骇人，可其中凶险，却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这百夫长说着说着，就红了yan眶，一个大老爷们，竟然险些哭chu来。

        “可他们人多势众，就算杀了两人，这三万人也不能放过他们。”宁jian的副将垂tou补充dao。

        “对，”百夫长继续说，“多亏了戚将军，我们才能把齐军的包围圈撕chu一个kouzi来。宁将军率领buxia，拼死才逃回来，但当时qing势危急，戚将军被缠着，gen本脱不开shen，韦将军为了救他，也搭了jin去。”

        “最后韦将军被俘，戚将军……许是战死了。”

        不可能。

        姜羽话虽没说chu来，但他骤然阴沉xia来的脸se，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当时太混乱，戚将军本已经shen负重伤，又被当成yan中钉围剿……难有生路。”百夫长狠狠抹了一把脸，chouchou鼻zi，“我们也都不信，可那qing况，任谁也活不xia来。”

        “将军……”这时，一dao中气不足的声音chajin来。

        姜羽一转tou，发现是宁jian，皱眉dao：“不是让你别……”

        “将军。”宁jian抿了抿gan1枯的唇，抬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姜羽，“我觉得戚然明未必战死了。那种qing况确实很凶险，可戚然明他哪是普通人？他是能在千军万ma中取敌军将领首级的人，兴许还能有一丝希望……”

        姜羽的手像戚然明一样，不自觉地摸到了那支骨笛上，他想到昨夜戚然明离开前，曾对他说过，等他回来，再把这骨笛交还给他。